“管他们做什么?”苏观月轻笑,轻声安抚道,“反正明年年初,你是肯定会升职的,到时候不就狠狠打他们脸了?”
“说得也是……”乔初雨重重叹口气,“可我就是觉得不舒服嘛!好像我爸退休之后,公司里那些人就不把我当人看了,把我当个花瓶一样,恶心死了!”
其实乔总在公司的时候,公司里就有很多人都觉得,乔初雨年纪轻轻能当上副经理,不就是因为她爸的关系?
只是那会儿他们讨好乔初雨都来不及,哪儿敢显露出真实的想法?
现在乔总一走,一个个都原形毕露了。
乔初雨是有能力的,她年轻,也很有想法,为市场部出过不少力。但要在国内的大公司里坐稳领导位置,有能力有想法远远不够,还得懂人情,有号召力。
而前些年,乔初雨自身的能力,又被“乔总女儿”的光环给掩盖了。
如果乔初雨是个男孩,说不定还会有人怕她,可她是女孩。在国内的职场上,从来不缺乏对女孩子的恶意。
公司里那些人看不见乔初雨的能力,就算看见了,也装作看不见,时间久了连自己都相信了,就觉得她是个花瓶。
反正苏观月是觉得挺可笑的,一群人简直眼瞎。
苏观月陪着乔初雨狠狠骂了好几句。
“啊……烦死了!观月月,我真不想继续和这群虚伪的家伙在一起工作了!”乔初雨扯着苏观月手臂哀嚎。
“虚伪是人的本能。”苏观月笑得无奈,温柔戳戳乔初雨的脸,“人类就是这样的,目光短浅,趋炎附势。乔大小姐,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接受。”
如果是苏观月,压根不会理会那些人,就像当初她刚进公司,同批次新人对她的境遇冷嘲热讽时,她压根不在乎,等到升职归来,还不是一样打脸?
面对周围人嫉妒、轻蔑的目光,苏观月只会坦然地一路向上走,毫不吝啬地不断散发光芒,直到光芒耀眼到让那些人不敢直视。
而她,从头到尾就不会多看一眼。
可乔初雨性格和她不一样。
乔初雨是被娇宠大的大小姐,眼里揉不得沙子。就算乔初雨后面升了职,打了脸,同事们再度讨好地涌上来,她依旧会觉得不舒服,觉得没意思。
面对着那些趋炎附势的同事,她心里始终会有疙瘩。
“可是观月,你就不虚伪啊,”乔初雨抿着棒棒糖,“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苏观月笑,“不谈这一点,我当初也答应了你爸,要在公司里和你相互照应。我这不一有空就往你办公室跑,来陪着你吗?生怕我们乔大小姐又被什么人惹着了。”
“切。”乔初雨哼一声。
苏观月轻笑,伸手薅一把乔初雨的头发,把乔初雨弄得一下子直起腰,瞪她一眼:“苏观月!你烦不烦呢!”
“待会儿去吃火锅吗?”苏观月笑着问。
她不太会安慰人,她觉得再和乔初雨聊下去,两人就要开始展开一场哲学思辨了。那她就哄着乔初雨,反正把乔初雨哄开心就好。
两人的价值观不同,苏观月更看重物质,更现实——升职加薪拿钱打脸,多开心啊?
可乔初雨更浪漫,更看重精神上的链接——她想要获得别人的感情,不掺杂一点儿虚伪的真情实感。比起打脸,她更希望别人打心底里真正地尊重她。
苏观月没想过要说服乔初雨,也不认为她们的想法有对错之分。
每个人的价值观都是不一样的,作为朋友,苏观月只要尊重、包容她的想法就好了,她们互相理解,求同存异。
果然,听到火锅,乔初雨眼睛就亮了:“好啊!你请客吗?带上茶茶吗?”
“我请,带上他们。”苏观月点头。
乔初雨对自家小侄女儿不太感兴趣,但她隔三差五就会想和茶茶玩,说是要沾沾小演员的光,说不定以后茶茶能认识好多好多名导演呢?
一下班,去学校接上两个崽崽,乔初雨兴高采烈地坐进火锅店里。
阿勃不在,茶茶和修狗都是能闹腾的人,苏观月点菜的时候,两个崽就已经叽叽喳喳和乔初雨玩到一块儿去了。
茶茶给乔初雨讲海城拍戏的故事,尽管乔初雨已经听过很多遍,却怎么也听不腻。
茶茶还会给乔初雨说:“拍戏的时候,导演叔叔可威风了!所有人都要听他指挥呢。”
乔初雨听得一阵激动,仿佛自己就是那位指点江山的大导演。
吃饱喝足,两个小孩跑去游乐区玩滑滑梯。
“对了,观月,你有听见公司里的那些风声吗?”乔初雨和苏观月碰一下杯。
苏观月回想一下:“你是说分公司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