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初雨灌一口酒,闷闷道:“观月,我还是在想……我爸离开天蜀了,我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苏观月戳戳她的脑袋,轻声笑,“初雨,你能升上副经理,靠的又不是你爸,是你自己的能力。不管他在不在公司,我们的工作都不会有变动,你担心什么呢?”
“唔……”乔初雨半趴在桌上,长长叹口气,“我就是觉得,有点不舒服。”
乔初雨趴了会儿,又迷迷糊糊往苏观月肩上靠。苏观月轻声安抚着她,自己也有点发呆。
看着酒店大堂里热闹的场面,苏观月心里不由得想,现在的这一幕,会是天蜀最巅峰的时刻吗?
乔承安的退休,会不会就是天蜀走下坡路的开始?
陈坪志上台后,真的不会对刘不闻的工作有任何影响吗?真的不会对苏观月的发展有任何影响吗?
苏观月不知道。
不过,不管怎样,苏观月都给自己留好了退路。她已经有几套房,又在四处都有投资,如果天蜀真的走向滑坡,她随时都可以一走了之。
天蜀给了她一段宝贵的经历,她在这里学到了很多,收获了很多。就算离开,她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
乔初雨也是一样的,她家里有钱,就算不工作,也可以过着富二代的美好生活,怎么潇洒都行。
刘不闻就更别说了,一来他家底丰厚,二来他有资历、有能力,还有人脉,离开了天蜀,不知道有多少公司抢着开高价要他。
天高任鸟飞。
苏观月回过神来,轻笑着晃晃头,对乔初雨说:“所以啊,乔大小姐,你担心个什么?”
乔初雨迷迷糊糊地“唔”一声,已经快要睡着了。
……
乔承安正式退下来,之后这么些天,天蜀里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至少苏观月是没有感觉到改变。
刘不闻依旧隔三差五就出差,忙得一塌糊涂。苏观月也好不到哪儿去,现在天蜀的分店覆盖小半个川城,她这个营销总管的工作多着呢。
批发部那边呢,苏观月也听乔初雨提到过,说是陈坪志盯紧了批发部,铁了心要整改,勒令他们两个月内必须出成绩。
时间悄然而过。
天气一天天变得凉爽,小区里的银杏树树叶从翠绿变得黄绿相间,银杏枝桠被白果压弯了腰,走在路上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果臭味。
小区里很多阿姨拿着棍子打白果,笑眯眯地给苏观月说:“苏妹儿,你别看这玩意儿闻着臭,洗干净拿回去炖汤,香着呢!”
还有人抓一把给苏观月:“苏妹儿,你拿回去炖鸡。”
正好周末阿勃回来了,苏观月把白果交给两兄弟,阿勃和修狗专研一阵,还真炖出了一锅香甜的白果鸡汤。
白果汤入口是清甜的,和鸡汤本身的鲜美混在一起,撇开表面的那层油,喝进嘴里竟然还有几分清爽。
茶茶知道这玩意儿是小区里那些臭果子,一开始还不愿意喝,尝过一口后,立马就真香了,笑着说:“哥哥哥哥,我们明天还喝白果汤好不好?茶茶去捡白果!”
“行啊,明天我们做白果炖排骨吧。”苏观月答应下来,“小区里的婆婆们说,白果还可以烧猪蹄呢,我们下周试一试?”
“嗯!”茶茶重重点头。
周天晚上,苏观月送阿勃去学校,顺带去和他的班主任老师聊一聊。基本上每周天晚上,只要苏观月有空,都会去见一见班主任。
初中部只有住校生才上晚自习,整栋大楼都很安静。
往教室里看去,两个月过去,有的小男孩已经明显长高了,但大多数还是开学时一样的小萝卜丁。
办公室里,班主任笑呵呵地和苏观月说:“期中考刚刚结束,清风的成绩稳得很。”
阿勃的成绩条上,除了语文作文扣了三分,别的基本都是满分。总分比年级第二名高了十来分。
要知道,榕树初中年级排名前百的,放在整个蜀都,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阿勃能拉出第二名十来分的差距,可见他成绩有多可怕。
“很多孩子小学成绩好,初中高中反而不行。也有很多孩子是反过来的,小学一塌糊涂,初高中一下子就逆袭了。清风这孩子,是真的稳啊!我们办公室都说他小小年纪,就沉稳得很,以后肯定有大出息。”
“清风家长,您放心,清风是我们所有老师的重点关照对象。嗐,这孩子内向,但心眼儿好,又懂事,我们都把他当自家孩子看。”
阿勃如果能一直维持着这成绩,是能够冲省状元的!老师们当然把他当宝贝疙瘩护着,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放在心尖又怕捂化了。
“我也没想到他成绩能这么好。”苏观月唇角轻轻勾起,“不过老师,我希望阿勃在学校里也不要总顾着学习,多放松放松,锻炼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