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场旁边的宿舍里,蒋铭轲早早地等在电视面前,看得认认真真。舍友小伙子惊叹道:“老板,你啥时候对看电视感兴趣了?”
“硕果累累……这啥节目啊?”舍友凑过来看,“跳舞的?”
“一边去。”蒋铭轲把他脑袋推开,“别打扰我。”
“老板,你居然喜欢古典舞?你爱好是越来越高雅了。”舍友啧啧称奇地哼几声,躺床上看书去了。
终于等到茶茶出场,电视里的身影和蒋铭轲半年前看见过一眼的那个小姑娘对上号,蒋铭轲眉眼弯起,笑得温柔。
矿场开始运转后,他每个月都会和苏观月通一次电话,聊聊矿场这边的情况,苏观月也会说一说她那边发生的事儿。
上回通话,苏观月就和他说了比赛和采访的事儿。
电视切到苏观月的采访画面,蒋铭轲抱着双腿坐在椅子上,眼中笑意温柔,光点闪烁。半年不见,她还是一点儿没变。
采访结束。
画面又切到下一个参赛选手身上,蒋铭轲依旧盯着电视屏幕,在发呆。突然“咔”的一声,屏幕闪烁一下,整个房间灯光都消失,一片黑暗。
停电了。
山里停电是常有的事儿,舍友抱怨一声,习惯性打开手电筒,却发现蒋铭轲还坐在原地,发呆地笑。
“老板,你笑啥呢?”舍友被吓一跳。
“没什么。”蒋铭轲深呼吸一次,心跳却依然很快,他静不下来,起身拍起角落里的篮球,再拎上舍友衣领:“走,打球去。”
舍友愣了:“老板,大半夜的,又停电了,打什么球啊?”
“这不有手电筒吗?”一走出宿舍区,蒋铭轲就运着球往前跑两步,身姿矫健轻盈,黑暗中,手电筒光线洒过去,勾勒出明朗的肌肉线条。
千里之外的广城。
苏家一家人在租住的房间里,开着电视,柳星丽劝苏强国:“快八点了,你不是习惯早睡么?要不先去睡一觉,休息好了明早再看重播。”
苏强国摇摇头,倔强道:“还早呢,我今天精神好,不困。”
“你啊……”柳星丽摇摇头,笑得无奈。
自从生了病,苏强国睡得一天比一天早,今天难得有精神。柳星丽心里其实挺高兴的。
苏听海切好了西瓜:“爸妈,来吃西瓜。”
一家人一人捧着一牙西瓜,一起守在电视面前。
听到“苏漫思”三个字的时候,一家人同时绷紧了脊背。
客厅里很安静,直到茶茶跳完整支舞,柳星丽终于张口,喃喃一般:“小茶都长这么大了……”
苏强国垂眸,眸中浸着水光,笑着说了句:“……真好。”
苏家人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提起小勃和小茶,每次想起这两个孩子,他们就觉得愧对苏观月,五味杂陈的。
苏听海看着电视屏幕,突然猛地站起身:“爸、妈,你们快看!是观月!”
电视上正在采访苏观月。
柳星丽看得愣了:“几年没见,这丫头长得……变化这么大,都、都快认不出了。”她之前口口声声说着一点儿也不想苏观月,这会儿却用力盯着电视里的人,声音哽咽。
苏强国也终于忍不住,紧紧盯着屏幕,泪水夺眶而出。
“爸,妈,你们哭什么?”苏听海抹一下眼睛,努力地笑,“月月长大了,我们应该开心才是。”
……
“硕果杯”初赛的要求比海选赛严格很多,曲目都是固定的,而且要求参赛选手在两分钟时间内,完成比赛方规定的控制组合、技术组合。
评委老师打分也着重选手的技术、对身体的控制水平。
简而言之,这是一场只看专业水准的“硬仗”。
比赛前一周,少年宫的老师还专门把通过海选的小选手们聚集在一起,给她们进行赛前培训。
就连茶茶精力这么充沛的小孩子,训练一天后回到家里,都哭唧唧地趴到苏观月膝盖上,累得都没力气。
每晚,苏观月还哄着茶茶吃一顿加餐,保证营养。
茶茶累得张不动嘴,眼巴巴看着苏观月。苏观月轻笑着敲她额头:“小懒猫。”一勺一勺哄着她吃。
“苏茶茶,这么大了吃饭还要妈妈喂,你不害臊啊?”阿勃看见了,总是忍不住说一句。
“不害臊啊,茶茶就喜欢妈妈。”茶茶对阿勃做个鬼脸,又软绵绵地喊苏观月,“妈妈——”
苏观月心都快化了。
女儿真是太太太太可爱了QAQ。
也不知道茶茶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苏观月隐约记得,原文对大反派鲍茶的几个外貌描述:张扬而又勾人心魄。
苏观月很难想象茶茶会长成那种张狂、锋利的大美人,在她的想象中,茶茶应该是那种少年气十足、元气满满的小可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