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唯独阿勃,有时候过分敏感,有时候又过分倔强、极端。他时不时就和茶茶吵架,也从来不会和修狗说太多话,独得很,苏观月很怕他一不小心就走上原文里的老路。
但这会儿,阿勃作为大哥,在弟弟妹妹生病时,又显得异常可靠。平时看起来再怎么独,他心底都是关心、在乎弟弟妹妹的。
苏观月眯了会儿。
终于把茶茶哄睡着,阿勃已经很困了,却还是强撑着守着。苏观月拍拍他肩膀,轻声道:“去睡吧,明天你还要上课,别累着了。”
阿勃低声说:“我可以请假……”
“你想请假吗?”苏观月轻轻笑着问他。
阿勃沉默地眨眨眼,他不想,他想要上课。
“没事儿的,我明天向公司请个假守在这里,现在茶茶和修狗都退烧了,明天应该轻松得多。”苏观月拍拍阿勃的肩膀,“你好好上课去。早点睡,别把自己的身体拖垮了,要是你们三个都发烧,我才恼火呢。”
阿勃抿了抿唇:“我身体才没那么差呢。”
阿勃就快十一岁了,已经过了抵抗力低得不行、莫名其妙就会发烧的儿童时期,他的身体开始逐渐成长,向着少年的方向迈进。
不过阿勃还是听话地缩到行军床上,睡去了。
苏观月半睡半醒地撑了一晚。
一夜过去,还好两个崽崽都没有再发烧,也没有感染到肺炎的程度。他们继续挂半天水,等下午就可以出院休息了。
苏观月守着两个崽崽挂水,又昏沉沉地守一上午。因为生病的缘故,两个崽崽都是晕乎乎的,睡一会儿,又清醒一会儿。
到中午,吃饭又成了个大问题。
崽崽们都没有胃口,两个崽崽都知道要努力吃饭身体才好得快,不需要苏观月哄,他们都很努力地逼着自己吃,可就是……吃不下去。
苏观月这边哄一句茶茶,喂她吃下一勺饭,一回头就看见修狗盯着饭碗,向来乖巧的脸上竟然出现痛苦抵触的神情。苏观月赶忙又去喂修狗,可是一转眼,又看到茶茶抱着粥碗泪眼汪汪,咳一声,茶茶差点咳得吐出来。
苏观月心疼又心累。
比吃饭更痛苦的事情是吃药。
有一粒一粒的西药,也有中药冲剂,各种药的味道简直不是人吃的。苏观月闻着都觉得反胃。
白色药丸一扔进嘴里,苦味立马扩散开,茶茶猛地抬头喝一口冲剂,把药丸给吞下去,又差点卡着喉咙,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茶茶做皮试的时候没有哭,这会儿吃药反而忍不住哭了。
另一边修狗也好不到哪儿去,差点抱着药碗干呕,艰难地把药一颗颗吞下去,难受得胸腹都在上下起伏。
好不容易吃完药,两个崽崽神情都萎靡不少。苏观月给他们一人喂了一颗大白兔奶糖都没用。
不过挂完水,总算是可以回家好好睡一觉了。
苏观月叫一辆三轮,带着两个崽回家。路上,茶茶弱弱地问苏观月:“妈妈,人为什么会生病呀?茶茶好讨厌生病。”
“因为病毒和细菌这两个坏家伙,总是会趁着人不注意,就来抢占人类的身体。”苏观月轻声道,“不过等茶茶长大一点,就没那么容易被它们盯上啦。”
“唔……”茶茶眨眼,又一次急切地想要长大。
一旁,修狗吹着脑袋发呆,神色恹恹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苏观月无声叹口气,把他们一起揽进怀里,手指一拍一拍,轻轻拍着他们脑袋。
终于到了家里,苏观月为了以防万一,让修狗暂时睡他们房间里。茶茶暂时和苏观月睡一个床。
苏观月几乎沾床就睡,两个崽崽也昏沉沉睡一下午。
修狗和茶茶呼吸不畅,房间里时不时传来浅浅的打呼声。
苏观月时不时醒来,听着声音,都替他们觉得难受。
等到晚上,苏观月醒来时,两个崽崽还在昏沉沉地睡。她小心翼翼地出门,阿勃正在厨房里面忙活:“妈,我给茶茶他们熬了粥,装在保温饭盒里在。另外还炒了两个菜,煮了一道汤,马上就能出锅。”
“辛苦了。”苏观月心里一片柔软。
直到第二天清晨,茶茶和修狗终于舒缓一些,稍稍恢复精神。苏观月给他们请了假,让他们继续在家里休息。
看气色,他们脸上也终于有了正常的红润,苏观月这才放心让修狗回自己房间,一个人睡觉。
茶茶一觉睡到了下午,再睁眼时,大眼睛忽闪忽闪,竟然主动找苏观月说:“妈妈我饿了。”
饿了,那就是开始好转了。
这一顿午饭,茶茶和修狗吃得都很多,甚至吃完午饭,还多了个青苹果加餐。感冒的时候,会本能地想吃苹果、草莓一类的水果,补充维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