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更是一同来面见任西洲……
他们给任西洲的助理发消息,助理却说教授还没有下课,江川和宿南尘对视一眼,问清楚教学楼宇以及门牌号,便主动过去寻找。
在走廊当中遥遥便听见全英文讲授的低沉嗓音,大概是国外待久了,任西洲的口语流利到这帮学生都跟不上,一个个连笔记都不知道该如何做,全傻呆呆地望着他那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
虽然听不懂,但是光看这张脸学费也能赚回本。
江川和宿南尘在最后一排找了空位坐下来,任西洲远远看见了,但是并没有阻止,仍然讲授着PPT,时不时转身在黑板上写字,衬衫挽起露出一截结实有力的小臂。
江川看得几乎着迷,而宿南尘则百聊无赖,干脆开始指导身边这研究生的单词拼写错误。
研究生警惕地瞪他一眼,“你是哪个专业的?怎么看着不像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信息工程。”宿南尘仗着学长的身份在这摆资历,“我已经是博士了。”
“那你来听生物材料干什么?”研究生惊讶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讲台,“还是任教授的课?”
江川在这时好奇插嘴,“他不是婵教授么?”
“教授的英文名叫做chan。”研究生不满意他们来旁听竟然都不做功课,“教授本人姓任,而且就是海城本地人。”
四十五分钟的一堂课讲完,前排学生们轰的一声冲上去将任西洲围堵住,手拿笔记或者电脑开始提问。
他们身边这研究生也冲上去,看这水泄不通的架势,大概没一时半会不会结束。
江川和宿南尘也很耐心地等候着,直到最后一个学生走掉,任西洲才拿起讲台上的外套,对他们示意道,“跟我来。”
他们来到了人工湖畔的咖啡厅,此时正值冬季,湖面上结了薄薄一层冰壳,看上去不甚扎实,所以没有人滑冰,只有天鹅可怜兮兮地光脚踩在冰面上,满脸挂着丧失江山的悲哀。
“说吧。”任西洲捏着咖啡杯凑在唇边,声音很冷,“为什么找我?”
江川和宿南尘对视一眼,彼此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当的一声脆响,任西洲放下了杯子,挑起眉梢看向他们二人,“还是想专门从我这里讨一句——百年好合?”
“没……”江川在这时忍不住小声解释,“没结婚。”
“咳咳——”宿南尘在这时咳嗽着暗中捅捅他,然后微笑着给任西洲递出名片,“貂婵兄,好久不见。”
任西洲没接,只是轻轻扫一眼便冷哼一声,“你是归一的信息总监?”
他在这时双手环抱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总裁和技术总监亲自前来,这阵仗不小啊,只可惜我小小一个老师,既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能耐,二位还是打道回府吧。”
他说完起身就走,然而宿南尘却手疾眼快攥住他,“等等,貂婵兄——”
任西洲转过头不耐烦地看着他,“我有名有姓,在这大呼小叫什么?”
宿南尘也是一时情急,求助地转头看向江川,希望他能开口说句话。
江川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发出点声音,“任西洲,我……”
然而任西洲却在这时冷笑一声,“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感情用事、私事公办,你们与其在这问东问西,还不如回去好好做做技术功课。”
他轻轻瞟一眼江川,几乎是讥讽地哼笑道,“更何况,本就没有多少感情可言。”
这一句话简直就像是迎面一盆冷水,直接就把江川给泼傻了。
哪怕坐在了返程的飞机上,他仍然呆愣愣的没有回神,没想到任西洲却早已经放下前尘……
也是,毕竟自己伤他至深。
“别想了。”宿南尘贴心地递给他一瓶水,“让项目组去操心吧。”
然而江川这时却无声无息流下眼泪,“我是不是特别糟糕?”
“怎会?”宿南尘看着他低笑,“独木难支不是谁都还能挺过来,怎么这么看轻自己?”
“我太渣了……”江川忍不住掩面哭泣道,“我辜负了任西洲,又没好好对你……”
宿南尘听了就觉得好笑,“这话说得好像咱俩真的发生过什么一样……”
他拉开江川的手掌,直视他哭到通红的双眼,“我发现你当真是不管是多大年纪经历过多少风雨,都仍然保留着一份天真。”
江川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好话赖话,委屈地眨巴两下眼睛,“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宿南尘又笑了笑,他忽然问道,“你知道海川大学校训’万法归一‘中的’一‘到底是什么么?”
江川没明白,他们公司也叫“归一”,根据大哥的说法是以他们母亲的名字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