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放软身体,仰着脖子倒下去,被她拽着领带的男人也只能随着她的动作,猝不及防地朝她涌去。
场面很像一前一后的海浪,不过他是后面高的那一浪。
两人同时重重倒下去。
男人怕一不小心就碰到她红肿的脸颊,带着红痕的手腕,覆下去的瞬间条件反射地单手撑在她的耳侧。
他支在上方,与她中间隔着尚有一段距离。
慕昭仰视着他,看他眉眼落拓清俊,也看他被咬破的薄唇沾着鲜血,被他冷白肤色一衬,反而有一种诡艳的风流感。
然后她一比一复刻十分钟前的语气,盯着他的眼睛:
“给我。”
就当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沉沦他的温柔乡。
然后她会彻底清醒。
“你疯了?”男人阴郁的眉眼在变暗,他腾出一只手碰碰她的小腹,“你来着例假,你要我给你什么?”
“……”
连慕昭自己都忘记还在来姨妈,她一下清醒过来,推开傅时沉重新坐起身来,垂眼不说话。
傅时沉看着她半晌,什么也没手,抬手用指腹擦过嘴唇,瞥到指尖上的血,还以为是她的,又抬手去扳她的脸,想查看她唇上的伤。
慕昭别开脸,抗拒他的触碰。
饶是在外纵横商场多年的傅时沉,也在这一刻束手无策,他从没如此迷茫过。
她让他吻她,又让他给她,又不肯让他碰一下。
傅时沉下床,到落地镜前弯腰捡起药膏,一边拧开盖子,一边朝床边走。
他挤了点药膏在指腹,上床盘腿坐在她对面,低低问:“亲够了没?亲够了该擦药了。”
慕昭没理他,还是偏开脸看别旁处。
傅时沉也没在意她的冷漠,探过身体,蘸着药膏的手指伸到她唇边,以很轻的力气给她的唇角上药。
好在这次她没有把他的手推开,也没有把药膏打飞。
慕昭感觉到他的动作非常温柔,生怕弄痛她,她忍不住转回眼去看他。
他眼睫半垂,目光专注地给她擦药。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傅时沉长睫一抬,黑眸正对上她的眼,手上动作微微一停,“我弄疼你了?”
她抿抿唇,又把脸转到一边。
傅时沉给她擦完药,又拿冰袋来给她敷脸。
凉气盛人的冰袋贴到脸上,缓解火辣辣的麻痛感,她听到他说:“我让胡川改下形成,明天我哪里也不去,留在家里陪你。”
“……”
慕昭想都没想就拒绝:“不用。”
怕一直用冰袋贴在脸上也会痛,他暂时拿开冰袋,垂眼看着她,“怎么不用?”
慕昭生硬地再次拒绝:“我有事。”
“你有什么事?”傅时沉耐着性子,“我也陪你。”
“不用。”
“我没和你商量。”他语气在降,不动声色间透透满满强势。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
而他仿佛也看穿了她的伎俩。
冰敷二十分钟后,傅时沉用手指勾抬起她的下巴,以便他能顺着光线看她的脸,“好多了,不是很肿了。”
慕昭把他的手推开,转身背对他躺下。
看着她的背影,男人沉默几秒,然后俯身上去摸摸她的头,温声道:“身上全是烟味,我去洗个澡。”
“……”
她没接话,直接闭眼装作已经秒睡。
等浴室里传来水声后,慕昭才睁开眼,拿过床头的手机看微信消息。
有新的微信消息,是泰诗琳回的,说她已经安全到家,顺便问慕昭和傅时沉聊得怎么样。
慕昭半耷着眼皮,回:【我不能再待在他身边了,不然我得疯。】
泰诗琳很担心:【你们吵起来了?他冲你发火了是不是,他没有对你动手吧?用不用我现在过来啊?】
慕昭:【不……不是,他对我太温柔耐心了,我害怕被他动摇。】
泰诗琳无语:【……】
泰诗琳真的好无语:【你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啊?】
慕昭绝对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她知道长此以往下去,她会忍不住妥协,说服自己一面消化膈应情绪一面和他在一起。
然而这并不是她想要的,她早就决定过,不会再因为男人再委屈自己一点。
泰诗琳问她:【那你是决定暂时搬走吗?】
慕昭深思片刻,说:【如果我决定搬走,那一定不会是暂时的。】
对此,泰诗琳做出评价:【你还是你,是我熟悉的你。】
慕昭揉揉有些发涨的双眼,想到今晚保险箱里的那些东西,问:【他是10届的,那我们读高一的时候,他在读高三,但当时很受女生喜欢的高三学长里没听说过他。】
泰诗琳分析道:【有没有可能只是他很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