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匪贼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像是恍然大悟般,粗笑着说:“你他妈的就是想激我上你是吧?想让老子也染上艾滋病,要拉老子下水,你他妈的做梦吧你!”
这时慕昭不再说话,让贼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这女人真的是有艾滋病,旋即也不再周旋,只想赶紧抢了钱走人。
“说!钱放在哪里?”匪贼问。
“在卧室。”慕昭没撒谎,她最值钱的珠宝首饰都在卧室里,“我带你去拿。”
谁料,匪贼在后面恶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你他妈的骗老子!老子明明看见书房里有个保险柜!”
“……”
“跟老子去书房!”
看来这贼已经在家里踩了一圈点,只是她没发现而已,大概率是崔姨走时匆忙,忘记关大门。
崔姨时八点出头走的,按照这个时间推算,贼已经在家里一个小时。
她被贼胁迫着往书房走,那人一面用刀抵着她的腰往前,一面熟练地单手将她的两只手反绑在身后,绑手的绳子很粗糙,硬胶的质感,肋得手腕火辣辣地疼。
进到书房以后,匪贼一脚踢在门上,待门关上后,在她耳边嘎着嗓威胁:“绑着手就别再想跑,否则老子一刀捅死你,你别他妈想看见明天的太阳!”
“……”
匪贼说完话,便越过慕昭,朝保险柜的位置走去,慕昭这才得以看见匪贼的真面目——
和她差不多的个头,在男人里算矮的,一米七左右。
头上带着黑色针织帽,耳朵上挂着两条白色的线,穿黑色外套,掉色的牛仔裤,还有一双脏兮兮的运动鞋。
匪贼大步跨到那个保险箱前,把保险箱抱出来,转身放在书桌上。
慕昭紧紧盯着他,看见他脸上果然戴着一副口罩,针织帽拉得很低,遮住眉毛,整张脸就露出一双凶光毕现的眼睛。
她在观察着匪贼,对方突然抬头,盯着她的眼睛:“密码多少?”
慕昭淡淡说:“我不知道。”
“你妈了个巴子——”匪贼骂骂咧咧地走过来,猛拽着她一边胳膊,把她拉到书桌前,“老子问你密码多少!”
慕昭还是那句:“我不知道。”
匪贼又啐了句脏话,然后反拗着她的胳膊,粗暴地将她手指拉过去,往指纹锁上面狠狠一按。
滴——
密码错误。
对方把她的十根手指挨个试了遍,全是提示失败。
匪贼一把将她推开,慕昭重重摔在地板上,半边脸磕得刺痛,她狼狈地让自己坐起来,看见匪贼相当暴力地将那个保险箱摔在地上后,然后手反伸到背后,掀开衣服后摆,在裤腰里摸出一把铁锤。
他要砸了那个保险箱。
慕昭想到傅时沉曾经说过,保险箱里装着属于他的无价之宝,便忍疼开口:“值钱的东西都在我卧室里,随便一条项链都上千万,还有翡翠玛瑙和……”
没等她说完,匪贼三步并做两步走过来,弓下腰就狠狠甩她一个耳光,“少他娘的给老子废话!”
慕昭被扇得一瞬失聪,耳朵里嗡嗡作响,脑子里也在嗡嗡作响,连视线都变得模糊,天旋地转间,感受到嘴角有很重的痛感和暖流。
看来,她的嘴角应该是被扇裂了。
耳边炸开一声又一声重击声——
砰!
砰砰!
砰砰砰!
她看见那个匪贼很聪明,用铁锤敲着边角位置,而不去敲箱体。很快,保险箱的一角就遭受不住重击而裂开。
匪贼又弯腰,抡圆膀子,卯足力气猛敲数下。
紧跟着,保险箱直接像是开花般,直接炸开。
保险箱内的东西暴露在慕昭眼前,如傅时沉所说,里面装的并不是金条。
匪贼拎着保险箱,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倾倒出来,一边倒,一边骂得难听:“都是些什么卵?谁他妈放垃圾在保险箱里锁着?”
那些保险箱里的东西像是下雨般,当着慕昭的面,纷纷坠落,掉在她的眼前。
她仔仔细细,看得清清楚楚。
几张照片。
一根断掉的黑色头绳。
和一封有些掉色的信。
最后一张坠地的,是那条醉玲珑旗袍的设计原稿纸。
看着这些……
有什么线索开始串联,如蜘蛛网般在慕昭的大脑里织就,网心开始滋生出猜忌与怀疑。
“带我去卧室!”匪贼冲她吼,也打断她的思绪。
“……”
慕昭把匪贼带到卧室,满脸冷漠地看着对方翻箱倒柜,把无数名贵珠宝首饰通通扫进黑色的布口袋里。
她浑然不在意,现在她只想赶快回到书房,去查验那些从保险箱里掉落出来的东西。
于是她对匪贼说:“想拿多少拿多少,拿了赶紧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