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意外,因为她的话,陈源又吃了泰诗琳的几个狠耳光。
卡座里几十个人都看着这一幕,陈源自尊心受挫严重,恼了慕昭,瞪眼道:“我和泰诗琳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来插一脚。”
慕昭心平气和:“诗琳是我朋友,当然和我有关系。”
“管好你自己吧!”陈源被扇得失去理智,开始口无遮拦,“自己一身腥,把味道去干净再来插手别人的事情!”
“……”
这次没等任何一个人开口,众人身后沙发处响起一道声音,夹风带雪般的冷——
“年纪不大,火气倒挺大。”
陈源这才注意到两个女人身后还坐着个男人。
那男人长腿交叠,姿态慵懒地坐着,单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漫不经心地吞云吐雾间,透着满满阴冷强大的气场。
光是看一眼,都知道是个不好招惹的主。
陈源没问那男人是谁。
亦是没勇气开口问那男人是谁。
“既然火气这么大,那就好好儿降降火。”傅时沉敛着长睫,吁出一口烟雾,“降到会说人话为止。”
“……”
陈源涉世未深,没招惹过什么狠人,也听不懂傅时沉的弦外之音。
当然,这也仅限陈源的脸被按进冰桶里之前。
傅时沉压根不屑亲自动手。
他嫌脏。
装满冰块的金属桶里被掺了水,人的一张脸被按进去,极骨的刺冷,尖锐冰块边角对肌肤的割划痛感。
感官会在顷刻间遭受双重折磨。
陈源发出撕心裂肺地惨叫,还不是清晰的惨叫,而是叽里咕噜地模糊呼救声。
傅时沉又给自己点了一支天之叶,然后冷冷吩咐,“加什么水,给我加酒。”
冰桶里的水杯换成了烈酒。
更冷,更疼,火辣辣的痛意瞬间从脸部蔓延全身。
就连怒火中烧的泰诗琳都看得心惊肉跳,瞬间觉得她刚刚那几巴掌算是轻的。
“昭昭,算了。”泰诗琳还是刀子嘴豆腐心,偏开头不忍心看,“让他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好。”
慕昭应着,然后走到傅时沉面前,说:“让他们住手吧。”
那些按着陈源的壮汉,都在等傅时沉的指示。
傅时沉抬手,示意那些人停下,然后手腕一动,又招了招手,“把人带过来。”
两个人架着陈源来到眼前,直接松手。
陈源软趴趴地栽倒在地上,下一秒,就听到男人冷漠嗓音在头顶落下,“火气降下来了?没降下来可以继续。”
陈源直接求饶,趴在地上痛苦地摇头:“降、降下来了……”
傅时沉朝玻璃缸里揿灭烟头,懒得看陈源一眼,只说:“给我太太道歉。”
“……”
“然后滚。”
陈源在地上抬起一张脸,已是被冰块酒泡得发肿的脸,双眼都小了一整圈,他哆嗦着仰视着慕昭。
哆嗦好一会儿,陈源才终于有力气开口:“对、对不起……”
慕昭态度不明,淡淡道:“你该道歉的不是我。”
陈源又朝泰诗琳爬过去,卑微地发着颤音:“姐姐……姐姐对不起……”
泰诗琳把脸转向一边,僵硬地说:“你赶紧走吧!”
陈源狼狈地离开了。
慕昭挥手让那些男模离开,然后问泰诗琳:“还好吧?我陪你喝酒发泄一下。”
泰诗琳丧着一张脸:“你一个人喝不过我。”
“我哪儿是一个人?”慕昭抛了个眼风,“我老公也在,两个人喝。”
傅时沉听见她的话,眉梢微微一挑,没什么表情,倒是去拿了桌上那瓶白兰地,主动问:
“喝这个?”
泰诗琳连忙摆手说不用,然后和慕昭小声道:“我哪儿敢让你老公那样的大人物陪我喝酒发泄,我也放不开啊。”
慕昭也小声地回:“他没那么吓人,很平易近人的。”
“……”
泰诗琳如鲠在喉,如芒在背,还是没忍住地问:“你是在说反话吗?”
在刚刚看过那样暴力的一幕,还能是平易近人吗?
慕昭没觉得傅时沉哪里可怕,强调:“真的。”
泰诗琳皮笑肉不笑,说:“那可能只是对你平易近人。”
慕昭:“……”
这时候,傅时沉起身,来到两人面前,提议道:“我朋友组的局就在旁边,要不然一块过去?”
这个提议不错,泰诗琳表示同意,人多热闹,她反倒放得开。
要是单独和这对夫妻一起喝酒,她能闷死。
慕昭却觉得很稀奇,“你竟然还有朋友?”
傅时沉看她一眼,不置可否。
旁边也是同样的半封闭式贵宾卡座。
人也不算特别多,大概有十多个,其中只有一个是傅时沉的朋友,就是坐在左边第三个男人,姓沈,沈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