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父:“……”小棉袄才维持几秒钟就又漏风了。
房间朝阳,顾暮迟逆着光,眼睛里却像盛了太阳般耀眼,当着长辈的面,他不方便做过分的事,便克制地牵住了她的手。待宁父出房门,门被关上。两人终于动了动脚步,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拥抱的渴望,他张开双臂,主动把她拥入了怀抱。
他的力道逐渐收紧,宁酒侧脸贴着他的胸口,心跳声顺着衣裳传递到她耳边,咚咚咚,响亮急促。
他的身高比她高一个头不止,下巴顺势抵住她头顶,声音从上方沉沉落下:“我现在觉得像在做梦。”
“我也是。”宁酒把手绕到他背后,紧紧拥抱他,感受他比她高一度的体温,“幸好他们同意了。”
顾暮迟声音微颤:“我没办法冷静下来,久久,你掐掐我。”
宁酒听话地掐了他胳膊的软肉,狠狠的,像趁机报复他曾经什么都不愿意透露的行为。
顾暮迟不在意她的小报复,心情仍旧轻松愉快:“真的没做梦。”
“如果是做梦,你打算怎么处理?”宁酒脑洞大开,笑呵呵问道。
他神色怔了一下,似没想到她的问题,不作声了好一会。宁酒没察觉他神色的异样,她表面追问一个如果,其实就是再想听听甜言蜜语,连声问:“你会不会再一次坚持?”
“没有如果。”他如愿以偿地回答了她满意的答案,亲了亲她的唇,“我会一遍又一遍尝试,不管承受多少批评指责,直到他们同意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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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顾暮迟在她家吃晚饭,过后,乔母热情邀请他住一晚。
他半推半就间便同意了,宁酒观察他的言行,刚开始他拒绝了一两次,好像挺为难,第三次勉强点点头同意了,趁她父母转头聊天,他又朝她笑了笑,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宁酒:“……”你还挺会装。
夜晚的风有些凉,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要一想到宁酒在他隔壁,他的心便不肯老老实实地待在它该待的地方,明明分开了半小时,他却无比想念她发间的淡淡花香,想念她刚刚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把脑袋靠在他大腿上的温度。
忍了两三年,最后连一晚上都忍不了了。
顾暮迟以前对他自己的自制力信心十足,如今他再也说不出他自控力强了。
把门拉开,他穿着睡衣,与此同时,隔壁也传来了开门声,宁酒把脑袋从门口探出来,毛绒绒的黑色,她的眼珠是水洗过的黑,清澈的倒映着他的身影。顾暮迟怔楞了几秒,内心闪过几分惊喜,他以为两人心有灵犀到同时想念对方了。
却见她略微睁大了眼:“你也想喝水吗?”
“……”顾暮迟沉默着,闷闷不乐道,“嗯。”
宁酒没发觉,她去客厅倒水,顺便给他倒了一杯。
顾暮迟喝了几口热水,她用手握住温热的杯身,看了他几眼,突然说:“我睡不着。”
“为什么?”这回,他没那么自作多情了。
“因为你在隔壁——”
顾暮迟心猛地一跳,只听宁酒叹气:“却见不着啊。”
简单的一句话,顾暮迟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她怎么越来越会了,上哪里学的撩人技巧?
他其实挺想问,但好歹没那么蠢,把这份暧昧的气氛给浪费了,宁酒说完见他反应不算特别大,觉得网上学的技巧也没那么厉害。
她心不在焉地想,下次换个博主看。
刚把杯子放下,宁酒准备跟他说晚安,一个字都没出口,顾暮迟上前一步,突然把她摁进了怀里,唇角微微上扬,发自内心的愉悦:“现在见着了。”
近期拥抱频繁,宁酒习惯性地在他胸口蹭了蹭。
顾暮迟被她蹭得胸口发痒,直痒进心里去,宁酒还不清楚寻常的一个动作,对他的威力有多大,她的声音模糊传来:“你一天要抱我十几次。”
“因为无时无刻都想见到你。”
顾暮迟讲情话还不够自然,但比刚谈恋爱那会好多了,他这个人表达情绪的方式不够直白,已经努力克服内心升起的不自然。
宁酒第一次谈恋爱,学着对他好。
他也要让她每天开开心心心,每天感受到他克制不住的深深喜欢。
两人抱了一会儿,夜渐渐浓重,顾暮迟不敢上门第一天,就跟宁酒睡一个房间。
他略微遗憾地送宁酒进卧室,门关上后,站了几分钟才返回客房。
第二天,第三天,顾暮迟回了外公家。
宁酒整天捧着手机跟人聊天,他在家还要处理公司的紧急业务,入夜卧房的灯仍然亮着,常常来不及看手机消息,他跟宁酒讲明了一下最近可能抽不出时间,她表示理解,很少去跟他闲聊,最多讲一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