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乔栖点头,“那行,明天我忙完了找你。”
她站起来想走。
温辞树却叫住她:“锅里有汤,喝一点吗?”
乔栖说不了,自我揶揄:“我要回房面壁思过。”
温辞树没有意见,不强求她。
去卧室要穿过拱门,而拱门之后的右小厅是吃饭的地方,开放式厨房里没有门窗阻隔香气,浓汤的味道悠悠冒了过来。
是排骨汤。
他怎么不提前说是排骨汤?
乔栖不受控的走到厨房,掀开锅盖看了眼,肉质鲜嫩,骨汤浓郁,闻一口,延年益寿。
身后有脚步声。
乔栖盖上锅盖,转脸一笑,告诉他:“正确的说法应该是——锅里有排骨汤,要喝一碗吗?”
温辞树眸子黯黯的,手一松,把什么东西丢到她面前。
她一看,是拖鞋。
如果他没有提醒,她都忘记从进家到现在,她一直光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
“谢啦。”她没心没肺笑笑,又赶快把拖鞋穿好。
他已然走了过来,开水龙头洗手,甩了甩水,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擦,又去拿了只碗,开始盛汤。
她看着他做这些事,久久没说话。
直到他把汤盛好,示意她接过去,她才开口:“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他目光沉沉:“嗯。”
她一脸认真:“你是中央空调吗?”
“……”温辞树总能被她出乎意料的发言打败。
她又问:“温柔的人是不是对所有人都温柔?”
并没说出后半句话——可我觉得对所有人都温柔不是温柔,是残忍。
温辞树定定看着她。
居然想当然的以为他是个没有边界感的人了。
温辞树眼眸中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想反问她“除了你我还对谁好过”,又觉得不是时候。
于是开口就成了:“你先把碗接过去。”
乔栖伸出了手,刚碰到碗沿,她倏地一缩:“烫。”
她表情一点不像被烫到的样子,无辜的大眼闪着:“你都帮我盛了还不帮我放过去……”
温辞树不知道她在捣什么鬼。
情感却先理智一步被成功撩拨了。
呼吸乱了乱,他没表露,面无表情转了身,把碗放到桌子上。
“没有勺子和筷子怎么吃啊。”
乔栖歪了歪头笑,火红的长发从肩头滑落。
他注意到她戴着七个镶满了钻的蝴蝶耳钉,多么美丽,连蝴蝶都愿意栖息在她耳朵上。
见他盯着瞧,她说:“本来有九个,长死了两个。”
他很快移开了眼,好像并不在意,转身去给她拿筷子和勺子了。
她对他的配合很是满意。
一想到婚礼那天他对那个叫什么三三还是叫什么四四的女生笑得那个欢,她就觉得,既然他对所有人都那么好,那就让他多做一点,对她多好一点吧。
不要平等的照顾,要特殊的偏爱,如果这是蛮横的话,她应该是天下第一野蛮人。
他很快回来。
接过勺子筷子,她明媚一笑:“多谢。”
又挑眉,把刚才没完成的调戏接上:“还有,你身材很好哦,树神。”
温辞树明显一僵,这个名字也只有她想得出来。
同居以后,他越来越发现她有中二病的潜质,想必十几岁时一定也是个鬼马精灵的少女,只可惜,那时候他并没有机会去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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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乔栖忙完工作,已经下午六点多了。
她提前给温辞树发了微信,让他来接她。
本来告诉他半小时后到就行,结果最后顾客让她在指甲上增加一些金属胶图案,她做事不喜欢敷衍,愣是五十分钟后才完事。
后来她拿出体测跑八百的速度着急往楼下赶。
温辞树果然已经在不远处的露天停车场里等候她了。
她边跑边问:“你来多久了?”
“就一会。”
她拍拍胸口顺气:“那就行。”
结果车子驶出停车场过杆的时候,电子屏上竟显示:停车时间3小时13分钟,请付39元停车费。
他来了三个多小时?
乔栖一怔,转脸看他。
他在专心开车,双手握着方向盘,手腕露出一截,左手带一只银链红盘的表,连腕上突出的那块骨头都好看。
见他目不斜视,她又把视线转了回来,与此同时,手机响起硬币进钱袋的提示音。
何平给她转了五万块钱,并附言:三个月为期,等你好消息。
乔栖摁灭屏幕,没转头,用余光瞥了一眼温辞树。
车子忽然提速。
乔栖没心理准备,往前一晃,差点磕了一下。
她内心闪过一排骂人的符号。
温辞树开车依旧是又快又猛,即便是晚高峰,也丝毫没有限制他拉风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