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主开得价格很高。
高得甚至超出了白水晶本身价值。
这里面或许有什么阴谋,但那又怎样呢?
天予暴君对他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所以在雇主将定金打到指定账户后,禅院甚尔就动身了。
但现在来看,那枚所谓的白水晶,应该是云外镜破碎的镜片之一。
在被手里的镜片吸入异世界之前,禅院甚尔有过一瞬间的挣扎,但很快他就放弃了。
随便吧。
反正就在半小时前,雇主已经将尾款全部打到卡上了。
靠着那笔佣金,臭小鬼应该能活到成年了。
毕竟与其跟在他这样的烂人身边,不管去哪儿,都是更好的选择吧。
禅院甚尔放弃了挣扎。
然后他睁开眼,变成了甚姬。
和五条晴辉不同。
禅院甚尔的赌运一向很差。
顺便一提,如果让禅院甚尔排序的话,五条晴辉一定在最讨厌的人榜首。
在逃离禅院家之前,禅院甚尔曾去过一次五条家。
那是他第一次被人从身后发现。
五条悟只是平静地无视了出现在他视线中的蚂蚁。
但是他被五条家的神子身后的影子注视着。
“大哥哥,要一起玩球吗?”怀里抱着蹴鞠的孩童,如同一面镜子,清晰地映射出了禅院甚尔因为嫉妒而显得丑恶的模样。
同为御三家。
同为天与咒缚。
但是五条晴辉和禅院甚尔却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这份不喜,在两人一同来到这个过于离奇的世界时,到达顶峰。
“五条家的臭小子,告诉我,怎么出去。”
五条晴辉有些诧异禅院甚尔的问题,“我以为甚尔很喜欢这儿。”
“啧。”
禅院甚尔不欲多言,这头被困于温柔乡的大猫直接上前,就要把五条晴辉按倒在地。
电光火石之间,五条晴辉同样不甘示弱,一个剪刀腿就盘在了禅院甚尔的腰上。
流畅的肌肉线条下蕴藏的是可怕的力量。
“这就是你学的淑男教育?”
五条晴辉不为所动,“男孩子出门在外当然要学会保护自己。”
要知道外面的世界可是很危险的。
“这个四不像的世界,就是你这家伙搞出来的吧。”
“甚尔,存在即为合理。”五条晴辉反驳道,“我只是个普通人。”
“是……”
“弟弟,你睡了吗?我给你带了……”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发出吱呀的声音。
初秋的夜风,已经沾上了冬雪的凉意。
怀里揣着奶酥兴匆匆推开门的菅原芦一看到屋子里的场景,手里的奶酥都掉落在地了。
“甚……甚姬!”
少女慌张地破音。
扭打在地的两人在赤身肉搏之中,原本还算整齐的衣裳也变得凌乱不堪。
光从外在来看,很难不让人误解。
至少性格单纯的菅原芦一就很难不发散思维。
顺便一提,她能一眼认出甚姬,绝对不是因为那呼之欲出的胸肌。
绝对不是。
明明大脑告诉她,这可能只是男孩子之间正常的玩闹。
但是……
但是!
菅原芦一看得却是面红耳赤,口干舌燥。
甚至比她自己恋爱还要兴奋。
五条晴辉觉得他还是需要解释一下的,少年轻轻踢了下压在他身上的禅院甚尔,示意暂时休战。
毕竟他绝对不可能在女孩子面前露出不优雅的一面。
禅院甚尔嘲讽了声虚伪,到底还是松开手,从五条晴辉身上起来,看也没看他的金主之一。
“您觉得半夜三更不睡觉闯入尚未成婚的弟弟卧房,合理吗?”五条晴辉问道。
“当然合理啊。”菅原芦一理所当然的点头。
她是来赔礼道歉的。
为她带着五条晴辉去逛吉巷。
“您为什么不在白天过来?”五条晴辉问道。
菅原芦一:“因为母亲不准我靠近你啊。”
“难道你没发现我们最近都没怎能见面?”
明明他们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妹来着。
菅原芦一其实一早就想向五条晴辉道歉了,但是菅原神官禁止菅原芦一靠近。
大神官还想活得久一点,至少比她的政敌们活得要长久,最好是能去她们的灵前上一炷香的那种。
为了老子娘的寿命安康,菅原芦一直接被大神官丢去阴阳寮,安排了几个繁琐的任务丢出了京都。
今天才刚回来。
也就菅原芦一心大,从不记仇。
估摸着自己从阴阳寮回来后,菅原神官也差不多消气了。于是眼巴巴地带着她的赔罪礼跑来道歉。
但是却不小心发现了来自她同母异父亲兄弟的小秘密。
在理智回神后,菅原芦一的第一反应是,“不嫁外女的话……甚姬他是男人,所以不会被稻荷大神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