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夏油杰而言,被装着精致小巧瓶子里的香水确实散发着清冷的木质香味。
可是这是不一样的。
一旦离开了原主人,这份清冷的木质冷香也变得刺鼻起来。
夏油杰也说不上到底哪里不同,但就是不一样了。
而现在,躺在医务室的五条晴辉,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身上那股好闻的冷香却和另一股味道纠缠在了一起。
刺鼻的血腥味让夏油杰下意识的皱眉。
灵敏的嗅觉让黑发少年一眼就锁定了五条晴辉光洁的胸腔。
那个味道是从少年心口而来,由内到外的渗透那股清冽的木香。
以至于新雪染上了尘埃,变得笨拙而污浊起来。
夏油杰很想扒开少年穿戴整齐的衣襟,一寸寸展开检查。
这股难闻而霸道的气味,让夏油杰本能的战栗,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好臭啊。”少年喃喃自语,这不就和那堆抹布臭味的诅咒差不多了吗?
这可不行啊。
听到夏油杰自语的五条晴辉浑身一僵,只以为自己浑身的血味还没有散去。
对感官敏锐的咒术师来讲,这确实挺刺鼻的。
“我先洗个澡吧。”
正好硝子的医务室里配备了洗浴间,方便搞科研搞的日夜颠倒的少女,就地解决个人清洁问题,睡个囫囵觉保命。
说着五条晴辉就要下床。
他也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全是血味难受极了。
夏油杰抓住了五条晴辉的手,“你疯了?”
刚被硝子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就跑去洗澡,也不怕贫血晕过去被硝子钉上耻辱柱?
五条晴辉眨了眨眼,恍然大悟,“我身体很好的。”
从小到大连感冒都没得过。
夏油杰啧了啧舌,这是身体素质好坏的问题吗?
五条晴辉不解地抬眸,看向夏油杰,这难道不是吗?
“算了……”
“哇哦,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站在门口的五条悟浮夸至极地出声,极其自然地向前,将五条晴辉和夏油杰分开。
和夏油杰不同,五条悟的所作所为都自然极了。
毕竟五条悟和五条晴辉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秘密。
于是白毛大猫将脑袋轻轻靠在了他的半身肩上蹭了蹭,发出控诉,“晴辉就是只偷腥猫。”
“咦?为什么?”五条晴辉试图辩解。
偏偏他的上诉权已经被任性的法官大人驳回,五条悟哼哼唧唧,倚在五条晴辉肩上,斜眼看向夏油杰,宣誓主权。
“你竟然还问为什么?”
身上都快被外面野狗的味道腌入味了,还敢问五条悟大人为什么?
五条悟不由剐了夏油杰一记眼刀,真没有啊,杰。
读懂了五条悟言外之意的夏油杰嘁了声,到底什么也没说,直接走了。
“我先走了。”
毕竟特级咒术师夏油杰很忙的。
在吱呀一声关门声响起后,五条悟终于没有了任何顾忌。
从一进
屋,五条悟就闻到了一股恶臭的狗味。
鬼使神差的,五条悟读懂了夏油杰眼里的躁意。
这让五条悟磨了磨后槽牙。
所以他才说,杰那个浓眉小眼的家伙不做正事。
这都是小事,等之后找杰打上两架就好。
现在最重要的是,“晴辉,你身上好臭啊。”
五条悟夸张的捏起鼻子,用力扇了扇空气,嫌恶之情溢于言表。
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身上的气味,哪怕自信如五条晴辉,都忍不住抬起胳膊,低头嗅了嗅身上的味道。
除了干涸的血腥味,其他应该还好吧?
五条晴辉不太确定,果然他还是先洗个澡吧。
对少年这个决定,五条悟倒是没有反驳。
“悟你等我一下。”五条晴辉是个行动派。
他轻车熟路的从医务室的抽屉里摸出了全新未拆封的洗浴用品,胡乱的淋浴洗了个战斗澡。
这才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
五条晴辉有认认真真清洗身上的血污,甚至洗了三次头发。
但是,“还是好臭啊。”
五条悟皱眉,“晴辉你真的有好好洗澡吗?”
五条悟怀疑地扫过他的兄长,身上不是还散发着臭烘烘的狗味吗?
五条晴辉简直就像是被不知名的野兽,在五条悟不知道的地方拖走,然后由里到外的打上了标记。
顺着气味的来源,五条悟一路上移,终于锁定了五条晴辉砰砰作跳的心脏。
啊,臭味在这里啊。
从来都是随心所欲,自高自傲的五条家的神子,出生就注定不凡。
他是五条家的未来,身肩整个家族的重任,与之相对的,五条家的一切都对五条家的神子予给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