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吻了一会儿,她就有些站不住了。
意志力摇摇欲坠,原本要拿捏主动权的主意也退居角落,就在她试图努起意识时,双脚陡然悬空,被人拦腰抱起。
横抱着,也不妨碍他吻得更深。
天旋地转间,进入了半明半暗的卧房。
被轻缓地放到柔软的床上,好奇心使她想转头去看房间布置,却被他俯身压住,一瞬也不许她走神。
霍一白捧着她的脸颊,不知餮足地卷食蜜意。
这时的吻,比客厅里的吻多了许多躁动。
从唇边出发,慢慢游荡,流连在脖颈间,一下又一下,啄吮出点点红痕,左手揉捻着耳垂,右手不住往下摸索。
寻到睡袍的腰带结,解开抽出。
如同剥壳般,敞开厚厚的睡袍,露出淡绿的绸缎睡裙,手掌隔着薄薄绸缎抚上细腰的一瞬,他半仰起身,欣赏到绸缎下的柔美身姿,视线对上心上人的纯真又迷离眼神,他又俯下身去。
他贴近耳边,声声轻唤:“真真,真真……”
直到她意识回笼,嗯一下回应。
他再次吻她的唇,似奖励,又似求取。
灼热的掌心滑过细腻的皮肤,抚上薄薄的绸缎,他瞬时顿了顿,刚刚欣赏时没来得及发现,原来睡袍下仅有绸缎,比想象还要坦诚。
绸缎的柔美,加深了他的迫切。
热浪席卷着真真,陌生的酥麻感重重叠至,牢牢地将她贴裹着。他的头发抵在她下巴,她想要发出声音又找不到合适的音调,于是用手指抚在他发间,敲了一下,传达她的不安。
感受到呼唤,他伸手将她的手拉下来,拢在滚烫的手心里捏了捏。
这是两人的默契动作,意思是:不要怕。
然后十指紧扣,将她的手掌握紧。
真真游荡在迷雾森林中,一边是滋味美妙的秘密花园,另一边是沉沉欲睡的海洋,她太困了,一股不受控制的困倦拉扯着她。
她在深睡困倦,与悸动好奇间来回徘徊。
原本紧张美妙的体验,在她维持意识的努力下,变成煎熬与折磨,就像陷在清醒梦中,拼命挣脱觉醒却无能为力。
真真用最后一点意识,极艰难地敲敲他的肩:“白白?”
她第一次这样唤他。
霍一白俯到她面前,才看清她睡意满容,连眼角都飙出了瞌睡泪水,他叹了叹,拇指摩挲过眼角擦掉泪珠。
“对不起,我太困了。”
真真说着,看到他胀红的眼,主动吻了下他的唇。下一秒,就枕在他臂膀,沉入了睡眠。
他无奈笑了下,抚着她的发:“没关系。”
视线落在她凌乱的肩带上,点点红痕如红蝶舞在画布,撇开眼神,替她拢好裙领,拉过被子盖住,搂了一会儿,他才起身去了洗漱间。
朦朦胧胧间,真真似乎听到一阵哗啦水声,分辨不出是什么,心底为这场临阵脱逃而懊恼,想要再次挣脱睡眠,但只是徒劳。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有人抱着自己,眉头被指尖点了点,听到句:“在做噩梦吗?”
然后就全然无知了。
霍一白冲了个冷水澡回到床上。
掀开被子将那软实搂进怀中,手指抚平她皱起的眉川,直到她神情平复才再度将人搂贴起来,在她额间留了一吻,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试图入睡。
目光触到床头柜上的奖牌,奖牌的宽边彩带垂落下来,是刚刚情急时被他摘下随手放置的。
现在看到这物件,他忍不住懊恼,为何要带她游览客厅,还讲了半小时的藏品浪费大好光阴。
谁知道她说的一起睡,真的只是睡觉呢。
第99章 贝果三明治
真真漂浮在一片海上。
自从被打进过梦境水域后, 她的睡梦总离不开水域场景,幸好每次都知道自己在做梦,身体睡饱就会自然醒来。
清醒梦的梦魇, 充满着孤独、漂泊、虚无、动荡, 随时有妖兽出没;她能幻化武器,妖兽也能变化招式, 她可以跃升逃跑,妖兽也可以遁海追逐……
你追我赶,直到自然醒来。
每当半梦半醒时,都恨不得一觉睡醒后立刻冲到网络平台上自证清白,向舆论索要回生命值, 但站在负面舆论中的人, 直白自证是最无力的抗争, 她只是在朦胧中赌气想想。
这次的清醒梦不同,依然是海, 只是她枕在一块巨大浮木上, 载着她起起伏伏, 任风吹浪拍, 也不让她沾一滴水,是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睡了一夜好觉。
手机震动的嗡嗡声响,有人看也不看伸手关停, 将枕边人搂入怀中, 下巴蹭了蹭她脑袋, 继续睡。
真真睁开眼,陌生的天花板, 陌生的被子, 熟悉的气息怀抱。跳出梦境, 回想起昨夜情景,转头赖进那人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