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弦一郎定睛一看,只见校门口的门牌上写着‘私立上田初等部学院’几个字。真田弦一郎想了想,确定自己在神奈川这一片地方住了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又这么一所学校,还是在理论上应该离自己家附近不远。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住了十几年的小区突然多了这么一片陌生地区域?他到底在无意识的状态下闯入了什么鬼地方!
随着视线的转移,另一片景色吸引了真田弦一郎的目光。
那是一棵,即使在这种诡异的场景里也显得与周围环境分外格格不入的树。真田弦一郎从脑海里遥远的记忆中翻出了这棵树的种类。
这是一棵皂荚树。
真田弦一郎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见到皂荚树这种植物,毕竟一般来说一所学校的外围不会种像皂荚树这样的能结果的树木。
正在脑海里思(吐)索(槽)着,真田弦一郎面前出现了一幕让他更加惊恐加懵逼的画面。
从那棵皂荚树的树枝树叶之间,伸出了无数只人类孩童形态,通体透红的手臂。
真田弦一郎只觉得浑身的寒毛都在一瞬间尖叫着立起来了。
身为立海大中等部网球部副部长,不是夸的说,真田弦一郎觉得自己也算是经历过不少大事件,获得了不少阅历与心理承受能力的人。
但是讲真,从前没有任何一个事件有像现在出现他眼前的这一幕更加挑战他的三观和心里承受极限。
真田弦一郎感觉之前的十几年生活阅历在这一刻仿佛都喂了汪。
不过,不说别的,副部长不愧还是带领着立海大附中夺得了全国国中网球赛二连冠的副部长,心理素质不是盖的。
即使整个人整副神经都在颤栗着,真田弦一郎还是努力稳住了自己,试图寻找突破这场景的方法。
他对这种神奇怪异的现象一无所知,如果受到攻击,也不知道靠平常的物理攻击能不能造成对对方的有效攻击来保护自己。
真田弦一郎也不知道自己期待看见什么样的突破口,只是在对现场毫无改变能力的情况下他只能尽力收集任何可能有效的信息。
可惜,即使真田弦一郎再怎么努力搜查,他还是没能从周遭的环境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真田弦一郎手掌微微抽搐一下,他努力控制住身体忍不住发出的颤抖,抬起手,顺着习惯抓住鸭舌帽的前沿往下按,让帽子更加紧实的贴合在头顶。
眼前的视野随着帽子的下压少了一半,再次抬头,随着视线向上移动,一位少女的身影突兀的倒映在真田弦一郎的双眼里。
那是一位外表看起来大概和他差不多年龄的少女,穿着一身朱红色映着花样的振袖。具体是什么花,真田弦一郎以自己对于花朵之类的植物贫乏的知识储量来看,看不出来。
少女有一头及腰的乌黑色长发,长发披散着,随微风拂过轻飘飘的荡漾在空中。
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一副谈得上美的画面,可惜少女身后那棵诡异张扬舞动着手臂的皂荚树却破坏了整个场景的气氛。
少女的出现并没有让真田弦一郎感到放松,反而加重了他的提心吊胆。他确定上一秒压帽子之前不管是树下树上还是树周围都没有任何人的身影,然而就在一个动作的下一秒,这个人出现了。
真田弦一郎眼睛盯着少女的面容,却怎么也看不清对方的五官,不管怎么瞧脑海里都只能印下一个模糊的形象。
真田弦一郎一把攥紧垂在身侧的左手,想要用这个动作稍微镇静一下自己起伏不定的心情。
然后他看到,少女模糊的脸上,似乎扬起了一丝微笑。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等真田弦一郎再次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在自己一贯走过的回家路上。天色从离开寿司屋时候的黄昏转换成了黑夜,真田弦一郎停下不觉自动的脚步,转身回头看了一眼。
落在他身后的还是那印象里一成不变的街道,一条直路通到底。在日光下一眼望得到的尽头此刻逐渐消失在夜色中,远远望去只能看得见一点路灯每隔一段距离点亮一小片夜空。
他什么时候,怎么样从那片诡异的地区里走出来的?记忆里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那天回家后,关于这件事的记忆也慢慢消失了。”
仁王雅治摸了摸手臂上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眼睛瞟向一边,只见自家搭档白着一张脸,整个人都僵硬了。
再往其他人看去,一个两个反应都没比他和柳生比吕士好到哪里去,倒是经理,身为他们这一群人里唯一的女生竟然是反应最平淡的那个。
本灯寺友和根本就没反应,还是揣着一贯的面无表情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