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腕早已出名,对女士也不懂礼让,对面害怕了,但临走前还在喊林菀秋:“走啊!你赖在那里做什么?!”
林菀秋瞪着她们,一言不发。
江书眠顿悟了,这女孩宁可落在自己手中,也不愿意再被那些人欺负。
月色下,林菀秋有些婴儿肥,气得脸颊鼓鼓的。
江书眠冷声:“滚!”
除了林菀秋,这片地方倏然静下来。
又是一阵安静,林菀秋站起身说:“谢谢。”
江书眠抱臂:“没打算救你。”
林菀秋又说了声谢谢,然后报了串数字。
江书眠过了一遍,诧异问道:“谁的电话?”
林菀秋:“我的。”
江书眠略微震惊,这就给电话了?
但跟着,他听到林菀秋说:“我看你也没朋友,恰好我也没朋友,可以试试。”
试、试什么?
江书眠垂下手臂站直,顿时高大的身影将林菀秋笼罩其中,面色也森寒起来,“你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林菀秋耸了耸肩,一点儿也不怕,“我只是觉得你很孤独。”
你很孤独。人的一生中有无数个时刻都会感到孤独,所以发心情说自己是个孤独的人,可仍能接收到来自外界的喜怒哀乐,还是会在孤独之余,生出一些别的情绪,看个悲剧故事会哭,看个喜剧故事会笑,但是江书眠不会哭也不会笑,他的神经像是被那些人人称赞的信息素切断了,必须要时常自我疏导,才能保持理智。
江书眠曾经无数想过,毁了算了。
但具体毁什么,他的认知轮廓也很模糊。
这就是一种信息素病症,十个里面有九个是要被送往精神病院的。
江书眠听过无数羡慕跟称赞,可这晚,林菀秋眼底的同情让他被一种新鲜情绪狠狠击中。
准确来说,林菀秋的眼神,像是在看路边没地躲雨,瑟瑟发抖的小狗。
新鲜,江书眠磨牙。
林菀秋不算什么特别的人,但是天时地利人和,她是那个最合适的人。
所以后来江爷爷拿出一堆照片,让江书眠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Omega时,他都没扫一眼,而是说:“林菀秋吧。”
江爷爷愣了愣:“谁?”
“海顺林家的小女儿。”江书眠说着打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掏出手机:“我打个电话问问。”
他记忆力非常好,那串号码记得一个数字不差。
电话很快接通,林菀秋应该是忙着什么,气喘吁吁:“喂?”
“是我,江书眠。”
林菀秋轻笑一声:“干嘛?”
他们明明不过一面之缘。
“结婚吗?”江书眠问:“我需要一位夫人。”
林菀秋:“我行吗?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在家里不受重视。”
“我说行就行,现在问你行不行。”
“先说好,我遗传了我妈的心脏病,医生说我活不长。”
江书眠:“没区别。”
“行!”林菀秋说:“嫁给你,我是不是可以躺在家里,不用出来打工了?”
江书眠:“给你一个月五十万额度。”
“成交!”林菀秋激动得语无伦次,“江少,我不干涉你的私生活,你随意发挥。”
江书眠:“……”
可事实上,从结婚那晚开始,江书眠自己就重整“夫德”,反正林菀秋跟其他人吹牛.逼,都是:“我什么也没做啊,可能魅力比较大吧啊哈哈哈……”
她开朗到江书眠没在这个女人脸上看到一点点抱怨。
不少人都等着林菀秋成为豪门弃妇,但是等来的,是她越发猖獗的笑声。
若非江书眠的宠爱,断然到不了这个程度。
但谁也不知道,江书眠从未对林菀秋说过“爱”或者“喜欢”。
“在儿子面前一定要表现得恩爱一些。”江书眠对林菀秋说。
林菀秋回答:“知道啦!”
我们是最佳合作,江书眠心想,直到一个寒冬早晨,林菀秋陷入了昏迷。
江书眠绷着脸恨不得杀.人。
“干嘛呢老伙计?”林菀秋醒来后问。
彼时江书眠坐在床边,沉默地握住林菀秋的手,过了许久才说:“你都要烦死我了你知道不?”
林菀秋哈哈笑,差点儿把氧气罩笑跑偏了。
然后圈子里都知道,江总宠妻,带着人周游世界去了。
林菀秋像是一株枝叶断裂,但仍旧张扬盛放的花。
之后就是联系到吴秉义,跟他请教古方,再跟着,了解到了爱心福利院的事情。
“你用古方威胁了我父亲,对吗?”江揽问道。
吴秉义嘴唇颤抖,说不出话。
的确如此,林菀秋得知后紧盯着江书眠:“你自己也是当爹的人了,爱心福利院做的什么勾当你不会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