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扎勒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加勒。后者觉得那是雄性的牵制性,也用锐利的视线瞪了回去。
“是你啊。”
听到杰克熟稔的语气,阿布扎勒问道:“你认识斯坦菲尔德老师吗?”
“服兵役的时候,我照顾过他。”
阿布扎勒附和了一声:“哦,这样啊。”眼中的敌意一下子消失了。
“学校里还有你照顾过的兵吗?”
阿布扎勒问杰克,杰克歪着头说:“这就不清楚了。”
“我被派去做了好几年演习训练,哪里记得住全员的长相。我能记住他,也是因为跟他组队参加了突袭作战。”
阿布扎勒轻轻点头。
“兵役还参加了突袭作战吗?很有能力啊。”
加勒不喜欢那个评价。那场突袭是天堂,同时也是地狱。
“下雨了我也该走了,下次见。”
阿布扎勒冲进雨中顺着狭窄的坡道往下走,杰克却纹丝不动。为什么两个人会在这种地方说话?就不能光明正大点吗?不得不避人耳目的理由是……
浮现在心中的疑惑让他几乎窒息。杰克体内的淫荡果实。只有男人的精液才能融化。肉棒是从军人中挑选出来的。即使退役后,军方也会对此给予支持,这也不足为奇……胃像被针扎一样刺痛,好想吐。
“你现在的对象是他吧?”
“嗯?”
“是不是用他的东西融化了果实?”
加勒怒极反笑。
“我理解你这样的身体,也理解你需要男人,但这里再怎么冷清,我也不希望你在这里做。”
杰克半张着嘴,一脸茫然。
“你要小心啊。你也许只把他当肉棒,但对方可是会当真的。”
啊,那个啊,杰克挠了挠后脑勺。
“现在有了治疗药物,不用做了。”
“什么?”
“现在每周只需服两次药。”
从那之后过了将近六年。今非昔比。尽管如此,他还是随意误解,故意说出贬低的话。脸一下子热了起来。真不像话。真难堪。好想就这样消失。
“那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和男人幽会?”
明知该道歉,也必须要道歉,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对他发火。
“什么幽会?别说得这么难听。不就是和以前的熟人说话吗?”
“那也不用非得到这里吧,你不是有喜欢的长椅吗?在那里说话不就行了吗?”
对,这里是自己的地盘。让人安心的地方。所以才不希望他进来。
“我很喜欢那里的长椅,但偶尔也会觉得那些人烦。是阿布扎勒告诉我这里很安静的。”
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可大脑却顽固地拒绝理解。想看这个人的脸,但又不想看。喜欢他,又不想喜欢。
“你适可而止吧!伤害我很开心吗?”加勒大声怒吼,“你真的什么都不为别人考虑吗?”
杰克突然严肃起来。
“我一点也不知道你在气什么。我受伤后退伍,开始在这所大学里工作。我遇见了一个老朋友,所以才来这里聊天,就这么简单。”
没错……过度关注杰克,被妄想毒害,自我毁灭。被强烈的自我厌恶冲昏了头。好痛苦。干脆消失吧。如果让自己悲惨痛苦的话,真希望他从这个世界消失。
抓住杰克的手臂,把他按在羊舍的墙上。手搭在一脸惊讶的男人脖子上。就在用力的前一刻,他看见映在清澈瞳孔里的自己。就在这一瞬间,加勒突然脱力了。那个时候就搞错了。现在又要弄错了。
“骚、骚货!”
人生第一次说这么粗鄙的词语。而且想要伤害他的嘴停不下来。
“恶、恶魔。”
杰克的右眼转动了一下。
“喂,有人在看过来了。”
听到男人冷静的声音,加勒慌忙回头。小路对面有人。红头发……那是研究班的学生载科。是来照顾山羊的吗?视线交汇后就转身跑开了。他们这样子很明显是在干架……可能是不想惹麻烦吧。
“你对我总是很焦躁啊。”
明明从来没想过要去理解别人,看人却又这么仔细。这种矛盾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果你和我站在同样的立场上,一定会明白的。被喜欢的人起诉,被狠狠伤害,以为对方肯定忘了自己,现在又突然出现,还把戒指也还了回来,成天在眼前跟别的人卿卿我我,你说我还能是什么心情?”
加勒飞快地说着。
“我曾经真的很想成为你的人生伴侣。”
杰克黑色的瞳孔试探地看着他。
“伴侣是指……”
“我想结婚。”
杰克“哦”了一声。轻描淡写地粉碎了他当时真挚的感情。
“那么,你现在还想和我结婚吗?”
残酷的问题让他喉咙一紧,说不出话来。虽然之前被伤害过很多次,但从没想过还会有这样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