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数次问过自己为什么会对顾矜动心,和信息素无关,大抵是这个alpha每一次的关心和他这个人,都是他这颗心脏为之跳动的起源。
他看着就入神了,懵懵的问了一句:“顾矜,我感觉你变了好多。”
顾矜“嗯”了声:“人总要学会改变的,你也变了不少。”
“你今天没有说‘不合适’这样的字眼,是我生病了的缘故吗?”
其实问这句话不大合适,可沈意还是想要排除一切因素,不想把误会加重,就像如果顾矜依旧坚持不合适的话,他也不会再纠缠,死缠烂打一次就够了,他没有勇气再来一次。
“你今天也很容易胡思乱想,当然不是,沈意,我只是觉得我应该抛开我那些偏见,重新看待你,看待你对我的感情。”他扫了眼点滴,发现要到底了,又更换了一瓶,“现在我也要学习改变。”
“嗯。”沈意满足的往被窝里缩了缩,“记住你这句话了,不要出尔反尔。”
“不会的,放心。”他坐了下来,盯着沈意的嘴唇,想了想还是一并说了,“你舌头上的想拔掉吗?”
沈意感受了一下嘴里的东西,他不确定的问:“能拔了吗?会留下痕迹吗?”
顾矜给不出准确的答案:“能拔了,但会不会留下痕迹我并不清楚,这个是什么?”
沈意抿紧了嘴唇,有一下没一下的瞥顾矜,再考虑是否说出来,总感觉说出来多少有些矫情了。
“在想什么?”
顾矜提醒出声的omega,他单手撑着脸,手肘架在椅子靠背上,侧对着沈意。
“这个是和我脚腕上一样的东西,当时我被卫白带去画展,怕我说话就用这个束缚我。”
“用过吗?”
沈意斟酌的说:“用过,但电流比较小,就使用过一次。”
顾矜说:“那摘了吧。”
“你可以带舌钉掩盖,能痊愈的话最好。带着太危险了。”
沈意又用牙齿感受了下,想想也是,接受了顾矜的提议:“那就拔了吧,但我不会带舌钉的,那样感觉我的气场都弱了。”
“气场?”alpha含笑看着他。
沈意脸不红心不跳:“对啊,我没点气场能镇的住那些人吗?”
顾矜顺着他的话说:“的确是,也不知道他们背地里知不知道沈总是这幅模样,一晚上哭了好几次。”
他提前程时的时候,沈意也没有绷住,低声流着眼泪,还是顾矜让他缓了不少时间才冷静下来的。
“你别笑我。”
“不笑。”
沈意脸上发热,他换了一个话题:“我爸妈怎么样了?沈氏是不是遇到了不少危机?”
顾矜实话实说:“没找到你前二老都憔悴了许多,见你情况稳定下来后状态就好多了,沈氏股票大跌,不过顾持后来出面帮衬了一把,好转了不少。
这几天新闻不断,各种猜测都有,但风向没有偏,也有人扒出来说你是这次围剿C735的主要力量,股票回温了不少。”
沈意彻底放心了,他浅笑了下:“那就好,等我身体好了,就该好好整顿他们了。”
他说完,就看见了顾矜已经藏不住的倦色,他没直接挑明,只说:“我困了,想睡觉了。”
“困了?”
alpha又确认了一遍。
沈意点头:“感觉好累,你也快去休息吧,别守着我了,有人在我睡不着。”
“可你就差这一瓶就吊完了,吊完了我再离开。”顾矜依旧不愿意走。
沈意继续说:“顾医生,给护士一点儿活吧,我这病吊的慢,你过一会儿再来叫我好了,没必要一直守着我的。”
顾矜狐疑的看着沈意,还想说什么,就被沈意截断了话:“好了,你出去的时候帮我把灯光调暗一点儿,我要睡觉了,不知道现在说晚安迟不迟?”
话都这么说了,顾矜也再不好留下来,他起身低头看了沈意一会儿,说:“晚安。”
omega听见开关门的声音,缓慢的睁开了眼睛,没有了另一个人的气息,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那种窒息感又出现了。
可他不能把alpha再叫回来的。
沈意把藏在被子下面的腿蜷缩了起来,呈现一种侧躺着只有挂点滴的手是平放着的姿势 ,他听着时钟一点点走了过去,看着天光破晓。
他仰起头 见要挂完了,刚抬起身子想要按铃,门就被打开了,他飞快的缩回手,看着顾矜推门而入,两个人四目相对,半晌无话。
顾矜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走过去替沈意扯了针:“你什么时候醒的?”
沈意说了个还算合适的时间:“十几分钟之前。”
他又反问:“你怎么那么准时?”
“我估算下时间,定了闹钟,”他把吊瓶摘了下来,准备一会儿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