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也没想帮你,只是你非要拦在我面前,我不想欠你人情。”祝辰宵有些不自然地敛了敛眼神。
“嗐,这算什么人情。本来我在教你滑雪,就该对你的人身安全负责啊!”贺乐涵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没看出来你责任感还挺强的?”祝辰宵轻挑了下眉梢,语气说不上是在赞扬还是在嘲讽。
但贺乐涵就直接把这句话认为是对她的褒奖了,自豪地拍了拍胸脯道:”那是,反正无论换成谁,我刚刚都会努力把他拦下的。“
“……那你下次还是收起这无用的责任感吧。”祝辰宵眸光沉了沉,语气明显变为了嘲讽。
“怎么能说是无用呢?”贺乐涵有点莫名地看了看他,不懂他怎么突然又不高兴了。
“你不拦我,我也不至于摔了还要被你重重压一下。”
“那谁让你非要把我换到上面去的,不然我是可以接住你的。”贺乐涵不满地撇了撇嘴。
她明明是出于好意想要帮他,结果他不领情就算了,还在这里冷嘲热讽她。
“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把你换上去,你可能会被我压断肋骨,结果还是要我送你去医院。”祝辰宵冷厉的眉头蹙了起来。
“哪有那么夸张,不过就是摔了一下……”虽然觉得他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但贺乐涵还是心中不爽地嘟囔了一句。
“总之在对别人负责前,请先掂量一下你自己的能力再行动。”祝辰宵冷冷道。
“知道了,你下次再摔,我在一旁袖手旁观就是了!”贺乐涵心情憋闷地踢了踢地上的雪,语调也忍不住阴阳怪气了起来。
祝辰宵眸光复杂地注视了她片刻,最终沉默地敛了眼神,走去一旁捡起了自己的单板:“我还是去租个专业教练吧,保险起见。”
“嗯,我也这么觉得。”贺乐涵压了压心底翻涌的情绪,语气重新回归了正常。
说实话,这样不讲情面又毒舌的祝辰宵,才是她一直以来熟悉的那个他吧。
她有什么好跟他置气的。
难不成她还期待他对她的行为进行一些感谢和表扬不成。
就这样,所谓的她陪他滑雪,最终变成了教练陪着他上了一天的滑雪课,而她自己在附近的雪道上滑得不亦乐乎,甚至下午时还和一帮小孩子打成了一片。
在夕阳渐渐染红天边大片的云层时,祝辰宵结束了滑雪课,转头看了看还在带着小孩子滑雪的贺乐涵。
她穿着租来的廉价滑雪服,无论是颜色还是设计都有些土土的。
但是她嘴角扬起的灿烂笑容和漂亮的滑雪动作,却让他觉得有些挪不开目光。
他其实一直都没想明白她身上究竟哪一点在不停地吸引着他去靠近。
他明明是讨厌她的。
讨厌她喜欢的摇滚,讨厌她喜欢的穿衣风格,讨厌她……
可能会喜欢的人。
“祝辰宵!你课结束啦?”察觉到他注视的贺乐涵猛地刹停了单板,隔着十来米的距离朝他挥了挥手。
祝辰宵顿了几秒,才轻轻点了下头。
之后他就看到她弯腰跟身后那帮小孩道了个别,抱着单板快速朝他走了过来。
“学得如何?是不是已经可以和我切磋下技术了?”贺乐涵笑着看了看他。
“嗯,问题不大。”祝辰宵淡淡道。
“那走一波?”贺乐涵轻挑了一下眉梢。
“天都快黑了,该回去了。”祝辰宵拿着单板转过了身,声音很轻地补了句,“下次吧。”
“哦。”贺乐涵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走了两步才意识到他刚刚好像说了下次?
难道他以后还打算来找她滑雪???
贺乐涵微微怔了下,抬头看了看他那淡漠而又疏离的背影,心想应该是她听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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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滑雪场后,贺乐涵带着祝辰宵去长洲市中心吃了个饭,才又送他回了招待所。
“我明天早晨7点左右和宋遇开车来接你?”贺乐涵停在客房门口问他道。
“嗯。”祝辰宵淡淡应了一声。
“那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贺乐涵朝他讪讪笑了下,刚准备转身却听他问道,“这附近有药店吗?”
“药店?有一家,但要走个一千来米。”贺乐涵眉头轻蹙地想了想,“你找药店做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他敛了敛眼神,将行李箱轻轻放倒在了地板上。
贺乐涵盯着他似乎有点不太自然的右侧肩膀看了几秒,试探地问道:“你是不是后肩摔伤了?”
祝辰宵微微僵了一下,才说:“没什么大碍。”
“没什么大碍你问我找药店?”贺乐涵眉头又蹙了起来。
“我说了,只是随便问问。”祝辰宵避开了她探究的眼神,打开了地上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