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就是云虚师父说过的那座湖!
长笙奔向湖边,银色月光映照在后院那片宽阔的湖水间,波光粼粼,浮光跃金,静谧的湖水因着人为的拨动而发出水流哗哗的声响。
有人趴在那靠近岸边的石板上,上半张身子贴着冰冷石壁,下部分则浸泡在湖水中。
少年只觉得一抹异样的心虚和奇异的兴奋好似再度爬上了心头。
二者并重,偷看师父的愧疚让他惶恐不安,但刚才男人身躯和那些呢喃话语却又刺激着他的头脑,使其心中涌出一股强烈的渴望和兴奋。
对于刚才湖边看见的事情,少年略有耳闻,毕竟每天和那帮杂役弟子们一起做事,难免不会听见一些香艳的故事。
长笙全然没有在意,认为那种东西还距离自己很遥远,可是当亲眼所见以后,他才体会到这种事情给人的震撼和刺激。
水声从后院的湖边传来,那人似乎已经从水中起来了。
长笙几乎能够想象到那面具之下绯红如桃花的神情,他深呼吸一口气,克制住心中那些复杂的情绪,装作刚赶来这里的急切模样,再度转身朝后院湖边走去。
*
苏黎正在穿衣物。
白色的长衫随意地披散在身上,那些贴合脸颊和脖颈的发丝被轻轻拨弄到背后,残余的水珠顺着颈间线条流入衣襟之中,被月光反射出一些银色的光。
想到刚才身体的异样,苏黎知晓自己应当是中了和长笙一样的药物。
下药人竟是连盘桂花糕都没放过。
好在这种药物虽然折磨人,却不是非得要二人结合才能接触。
一次过后,身体果真缓解许多,既然已经舒服了,便没有再继续的必要,他起身穿好衣物,准备回屋中休憩。
然而刚走没两步,苏黎忽然看见了院中那站在月光之下,双颊绯红的少年。
——长笙。
青年脚步一顿,他怎么在这里?
看那大汗淋漓,双目飘忽的神情,像是刚赶过来一样。
“你怎么来了?”苏黎低声问道,声音还未从刚才发泄的余韵中缓和,因此依旧沙哑。
听见青年的询问,长笙身躯赫然一僵,随后话语有些结巴道:“我、我担心云虚师父,就……赶过来了。”
苏黎听罢,心头暗道不好——这小子,莫不是刚才看见了?!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他意识到这一点后,心跳加快,忍不住问道。
长笙抬眸,回应着说:“……刚到,运用飞凰步过来,现在内力紊乱,正在自己努力调息。”
“从你到这里以后,就一直在院中?”
少年眸中划过一丝天真疑惑,“是啊,怎么了吗,云虚师父?”
他忽然轻咳两声,唇角又溢出一丝血迹,眉头紧蹙,“糟糕!内力好像有些不受我控制了!”
苏黎见此立刻上前,调动体内气流拍在了长笙的后背上!
少年的内力果然有些狂躁不安,恐怕是一时急火攻心,又长时间运用飞凰步,导致气流乱窜的更厉害了。
“你心率还是有些不正常,”苏黎微微皱眉,帮长笙慢慢调节好气息后才收了功,道:“回屋休息一下吧。”
“好,谢谢云虚师父。”少年乖巧点头,漆黑双目却不由自主地瞥向青年那白皙的脖颈。
衣领散开,水珠残留。
这种有衣物遮掩些许,半隐半现的感觉似乎比刚才赤身裸体的模样更让人口干舌燥。
理智告诉自己不应该继续回忆刚才的画面和声音了,可身体却有些不受控制,甚至在苏黎转身之时快于大脑的思考,直接伸手拉住了青年的手!
苏黎回眸看着他,问:“怎么了?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长笙知晓自己本该立刻放开,然话到嘴边,却成了——“脚有些发软,云虚师父……能够牵着我吗?”
苏黎:“……”
眼前小子面色含桃,眼神虚浮,确实看着不太正常,于是他道:“好。”
茅屋虽然简陋,但是点了烛火的室内还是有些一丝丝温暖之意。
床铺下方垫着茅草,上面铺了两条毯子,那是苏黎从客栈里买来的,躺在上面倒也较为舒适。
屋内小灶上温着水,他给长笙倒了一杯,道:“喝完后再坐一会儿,就赶紧回客栈去吧。”
这话出来,长笙才赫然想起刚才在客栈里发生的事情。
那对漆黑如墨的双瞳又沉了几分,捧着苏黎给他的杯子,红唇微启,喃喃道:“客栈……我应当是回不去了。”
苏黎蹙眉:“为何?”
长笙一字一句,话语间染着些许肃杀之气道:“我杀死了裘原,一匕首,刺进了他的脖子里,割破了气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