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气得骂起来:“拽什么拽,有什么了不起,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说清楚不就行了。”
彭艳亦是杏眼圆瞪:“杨柳,你说话注意点,我们又没说就是你,美丽不想让老师知道,那样对大家都不好,所以才私下里问问。”
何美丽道:“不用说了,她说的对,我相信不是她。”
这一句倒把杨柳给怔住了,她没想到何美丽能有这肚量,语气也放缓和了些:“真不是我,我才不屑整这些小把戏,最多就是看个笑话,何美丽,你是进步了,但要坐稳了才算数,班里优秀的就那么几个,差生一大把,你应该想想会不会是他们在捉弄你。”
杨柳说完扭身就回教室了。
三人面面相觑,在风中零乱。
刘丽一脸八卦的样子:“看样子不是她,最近我发现有个男生总是喜欢偷瞄你,会不会是他。”
“谁啊?”何美丽与彭艳异口同声,同时瞪大了眼。
刘丽将食指放在唇上,向她俩招了招手。
三人都把头凑近了些,刘丽小声笑着说:“坐在倒数第二排的周文波,我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时不时会发现他老看向你那个方向,像是在偷瞄你。”
何美丽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清瘦男孩,浓眉大眼的,看长相很乖的样子,可实际一点都不乖,是班里公认的闹包。
听刘丽这么一说,何美丽也发现,最近周文波总是有事没事在自己眼前晃,有时不小心撞自己一下,有时又不小心把自己的书本弄掉……
若说是他来捉弄自己,也不是没可能。
彭艳眼睛一亮,嘿嘿坏笑着:“美丽,那小子不会是喜欢你了吧?”
何美丽忙辩解:“你俩快别瞎说,他闹腾惯了,兴许别人也被他捉弄了。”说着搂住刘丽和彭艳道:“这以后我们就把目标暂定是他,多多留意,若真是他,找准机会一次就把他给收拾了。”
这以后,周文波便成了她们这个小团体的主要关注对象。
三人课间出去玩的时候,总会小心留意着教室里的情况。
一个星期后,上体育课,何美丽与刘丽正在打球,彭艳一脸窃喜和神秘地跑过来,冲她俩招了招手。
她俩心领神会,三人又头对头地凑在一起。
彭艳小声道:“美丽,你等会儿回座位注意一下,我刚才远远看见那小子在你座位旁停留了好一会儿,肯定没好事。”
刘丽道:“果然是他,这小子前一会儿还跟我们打球呢,真会装。”
何美丽笑了笑:“小鱼儿终于上钩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三人相视一笑,又继续打球。
下一节是班会课,同学们陆续回到教室。
何美丽先是检查了一下座位,没有刺,也没有胶水。
坐下后又不动声色地检查了抽屉,检查了书包,都没什么发现,最后她把目光落在桌上的铁皮文具盒上。
第六感告诉她,这文具盒十分可疑,似乎还有细微的扒拉的声音,何美丽眼底染上一抹未知的莫名的恐惧,仿佛眼前的文具盒变成了潘多拉的魔盒,不确定打开后里面会有什么东西。
这铁皮文具盒已经很旧,铁皮很软,合口也不太紧致了。
小心翼翼按住文具盒,轻轻掀起一端的盖子,只打开一小条缝隙,何美丽便看到有个东西在动,她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头皮发麻,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
恐怖毛毛虫
何美丽马上合上盖子,心怦怦直跳。
果然是自己平生最害怕的东西,某种软体动物。
臭小子,拿这个来吓我,真当老虎不发威是只病猫!
过了几分钟,赵老师进来了,准备开班会。
何美丽深呼吸了一下,装作要拿笔,猛然打开文具盒。
随着一声尖叫,何美丽从座位上跳起来,文具盒“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地上文具散落间,一大条黑色的毛毛虫正惊慌失措地在地上爬动着,忙着寻找出路,那前后滚动的身体环节,让人看了头皮发麻、直打冷战,旁边的女生也吓得一声尖叫,跳到一旁。
何美丽几乎是带着哭腔,声音颤抖着说:“是谁放在我文具盒里的。”
赵老师怒不可遏,厉声喝道:“谁干的?”
全班鸦雀无声,不敢抬头看赵老师。
“啊!它爬过来了。”又一个女生尖叫着跳到一边。
后排的学生都伸长脖子想看个究竟,可又看不到,又不敢跑到前面来,一个个干着急、瞎猜疑,忙着看脚底下,怕它突然跑到自己的桌子底下。
“到底是谁干的?”赵老师吼道,接着又说:“李伟,过来把这东西弄出去。”
李伟是体育委员,人高马大的,赵老师可能认为只有他才敢动这毛毛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