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便有些着急了,难道是他的力量失效了?他找错地方了?
他有些不安地踩了踩爪子,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他低头一看。
原来是已经烧尽的香烛,留下了黑乎乎的头插在泥土间,旁边还有一些烧过的痕迹,和一些燃过的纸钱的黑灰。
沈宜连忙后退几步,心里头念着勿怪勿怪。
下一刻,他心头一道电光划过,一丝惊疑的念头倏地升起。
他顺着那香烛头看过去,在前方不远处,拱起了一个小坡。
沈宜心头咚地一下,他抬起爪子慢慢走过去,绕到了小坡的前面,一块被风雨洗涤过的墓碑映入眼帘。
墓碑前,摆放着几个苹果和糕点。苹果已经焉了,皱巴巴的红皮裂开,呈现出黑色的腐败,已经破碎的糕点上也爬满了蚂蚁。
贡品前面,蜡烛燃尽,黑红的烛泪洒在杂草泥土上,旁边被烧过的地方呈现出一片黑灰色。
在不久前,有人来这里祭拜过!
沈宜目光落在墓碑上,“先母石兰芳之墓”
石兰芳?
沈宜定定地看着那三个字,即使不愿意承认,但心中那股隐隐的感觉在告诉他,这,或许就是付明娇的墓。
她竟然真的已经去世了!
这是沈宜心中所猜的最坏的一个结果,但偏偏,这个结果应验了。
付明娇如果还活着,这会儿大概也才五十不到,这么年轻就过世了,是什么原因?
是生病了?还是生活太累了?
沈宜扫了一圈四周的荒凉,再想到付明术那一身价格不菲的着装,裴筠保养得体的皮肤身材。
如果她没有走失,也许会是另一番人生。
一股莫名的伤感在心底起伏,他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心想,他该怎么跟付明术说这件事儿呢?
第96章
"项卓, 你......你这是做什么啊?"
付奚航微微挣动着绳子,两眼略带惊慌的四下扫视,"阿康, 小熙他们呢?他们是不是躲在里面了?快出来吧, 别玩了......"
项卓站在阴影处,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付奚航心口咚咚地跳,“项卓,你别跟我开玩笑了,咱们别玩了吧,这可一点儿都不好玩啊......”
项卓冷冷地盯着他, 张口一字一句道:“你觉得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付奚航一窒,终于还是接受了那个可怕的事实,不过他始终不明白, 项卓为什么要那么做。
于是他大声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这一问, 项卓的表情更冷了, 他站在阴影处,衬得他的脸冷若寒霜, 叫人看着,就仿佛要打几个寒战。
付奚航有些发抖,心里既害怕又很是愤怒委屈。他自问从来没有做什么对不起项卓的事情,相反, 他对项卓,可比对他那些发小都要好多了。
他一直以为他们是肝胆相照的好朋友,然而现在项卓却毫不犹豫地举起刀子,撕开了这层关系。
他绑架他, 难道是想要谋财?不对, 虽然项卓家境不怎么好, 可是他一向都是奉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道理。
就是因为他对钱财的平静,也不像其他人那么拥护顺从他,他才和他成为了好朋友。
但下一刻,付奚航又摇头,谁知道以前的他是不是伪装的,就像他以为他们是好朋友,可他却毫不留情地绑架他,将他们的友谊踩在脚底。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
项卓慢慢走出来,他一双眼睛冷得吓人,再也看不出以前一丝一毫的暖意。
“也对,付大少爷金尊玉贵,自然不知道自己曾经做过什么。”
这房间有些阴冷,冷得付奚航忍不住开始战栗,他瞪着眼睛开始思考,是什么时候他在无意间得罪了项卓,让他想要报复他。
难道是上次他父亲过世办丧礼,他自作主张帮他请了当地最好的道场,伤了他的自尊?
他想到当时项卓知道后的表情,虽说不上有多高兴,但对上门拜访的他还是礼貌周全。
不,这还不至于吧?
项卓看着对方绞尽脑汁,却好像一无所获的样子,心里的愤怒越发翻涌。
他冷冷道:“付大少爷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想必自己都忘了曾经酒驾撞伤路人这件事情吧?”
旧事重提,付奚航蓦地睁大眼睛。
那年他才十五岁,刚上高一。他小时候的好朋友转来他们学校上学。当时他很兴奋,周末那天约了朋友们一起出来玩,也算给当时的朋友接风。
一群半大小子最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他们聚在一起,到是学了几分成年人的豪气,非要拼酒。
这一喝,就出事了。
付奚航还记得很清楚,那天他们几个醉醺醺的,不知谁提议,要开车去郊外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