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态有转变也再正常不过。
“那其他原因呢？”
“其他原因？”桑欲顿住，似乎在思索思索，程俞年静静等待下文，可等了半晌，空气还是静默，他转头，发现她正看着他。
“你……”
他看清了桑欲视线的终点，脸色也红了，想将衣领拉高一些，又犹豫，只好偏过头躲避，不去看她，假装不知道她目光放在了哪里。
很有掩耳盗铃的味道。
“躲什么？”见他转过头，锁骨到脸都爬上绯红，桑欲缓缓收回视线，喉咙吞了吞，安慰他：“你衣服遮好了的，而且我自制力很好，出来时还打了一针抑制剂，你大可以放心。”
“……我知道。”
他只是不能适应，不说成为omega之前，没人看他后颈，就是成为omega之后，看的人都很少。
除了桑欲和医生之外，基本就没有人了。
……
他们从基地出去，一路到众人订的餐厅差不多二十分钟，桑欲后来还是承认了自己自制力不行，在阴影里亲了程俞年好几口。
程俞年从来拒绝不了她，自然而然被她吻得面红耳赤，本就勉力站稳的腿更加松软，到了餐厅时羞于见人，第一时间去了厕所冷静。
桑欲有些懊恼，便倚在洗手台墙边等他。
两人都不知道包间里现在已经炸翻了天。
因为只看见谷阿莫，众人自然七嘴八舌问人，谷阿莫心情本就不好，被众人质问后心情就更烦躁了，他猛地拉开椅子，往下一坐，语气又怒又伤心：“别问我，我怎么知道？”
他原是走在前面，速度也不快，结果走着走着，后面两个人就没影儿了。
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他心头一跳，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惹怒桑欲了，后半路还反思了又反思，却越反思越委屈。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
气氛一瞬间冷下来，众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很明显察觉出了谷阿莫的不对劲儿。
和老大吵架了？
不至于吧，以前也基本没吵过啊。
他们正想套套话，安慰安慰，就听谷阿莫压抑着怒火，咬牙切齿开口：“老大现在可了不得！谈了个恋爱连咱们都不理了，两人走个路都一个劲儿你侬我侬的。”
众人：“……”
“不就是欺负你们单身狗吗？”
众人：“……？”
空气默了几息，众人想了半晌，均从彼此眼里看到了震惊，随即比先前更热烈的讨论爆发。
谷阿莫为自己的聪明小高兴了一会儿，以为众人懂了自己想表达什么，结果听到他们要掀翻天的言论才知道，那群人完全捕捉错了重点。
“……老大肯定去谈恋爱去了！omega都有了，当然不乐意和我们玩了！”
“我同意！omega又香又软，长得又好看，比咱们这帮臭alpha好了不止多少倍……不过这边也没什么适合情侣的地儿啊，他们去哪儿？”
“你傻啊，今天基地放了一天假，他们指定回去了，我赌一双斯加最新款跑鞋，桑姐肯定带人去了游戏厅！”
“什么游戏厅啊，一看你就不会谈恋爱，我赌一个广伽罗游戏机，她们指定去了绿至源，他们都说这是定情圣地！”
“我呸，那是个酒店，怀孕圣地还差不多。”
“……”
桑欲牵着人过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一群人撸着袖子，你一言我一语，声音小却急，脸红脖子粗，像在争论什么，被围在中间的人还拿着笔，听着他们发言，时不时记下什么东西。
谷阿莫则坐在角落同人打通讯，时不时肩膀抽动一下，像是被气狠了。
桑欲不急，倚着门任他们闹。
她看了一会，有些不耐烦了，正准备进去时，里面一群人不知道是谁突然看见了她，吼了一嗓子：“老大来了老大来了。”
众人听到先是震惊，随后纷纷作鸟兽散。
整理衣服的整理衣服，收拾桌面的收拾桌面的，而被他们围在正中的人，则手忙脚乱将本子和笔一把藏在了自己身后，也跟着站起来，乖巧喊了声老大。
桑欲皱眉：“……搞什么呢？”
以前这群人也不这样啊，今天见了她，怎么像中了邪一样。
有什么她看不得？
面对她的问询，众人齐齐摇头。
桑欲懒得再跟他们废话，将程俞年牵过去坐下，众人便围着坐了下来，她正想说什么，却发觉他们的脸突然垮了下来。
有人摇头，有人叹气，还有人低着头时不时打量她这边。
桑欲能察觉到攥着她的手出了汗。
他好像又胡思乱想了什么，和她掌心紧紧相拥的手逐渐失了力道，脸上笑容还在，只是勉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