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学之母天然的保护欲让他看起来有种一旦我表现出丝毫不适便要立刻冲过来举报迹部职场性骚扰的气势。我连忙讪笑着试图从迹部的桎梏中摆脱出来,不想却被搂得更紧。
「没错。」磁性的声音仍旧紧贴着耳膜响起:「本大爷和蓝田有纪正在交往。」
大石有些惊讶地看向我:「是这样吗?」
我对上周围充满探询的一道道目光,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是的。」
「哦?这倒是个蛮有价值的情报。」观月初饶有兴趣地说道。
这时迹部总算放开了我。我有些窘迫地垂下脑袋,不禁庆幸藏之介同样为了赶车而早早离开,否则局面势必会更加混乱一些。
「赛场上见吧。」
同一时间响起的冰冷声线拯救了我——我抬起头,只堪堪对上手冢国光已然转身离去的背影。
那声音里的坚定使我的心不受控制地有一瞬颤抖。
「迹部。今年,青学是不会输的。」他说。
*
冰帝学园的前两场比赛进行的相当顺利,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青学独有的蓝白色队服便再次出现在球场的另一端。
这一次冰帝的排兵布阵就全国大赛做了新的调整,比如忍足学长被派去第三单打,而双打则由日吉接手。不过青学第一次组合出战的乾贞治和海棠熏也不可小觑,结果是两场比赛下来,两方各自一胜一负,形成了相当焦灼的局面。
广播中念出了双方第二单打参赛选手的姓名,手冢国光作为青学曾经的守擂门将,今年却选择在这一时刻踏上了球场。
事实上冰帝并不难预料到这一点,毕竟手冢潜在的伤病是青学无法忽视的弱点,而他迄今为止的言动中也处处都是退位让贤的迹象。桦地崇弘算是我们针对性的部署,但即便单纯的心灵连千锤百炼之极限都能够完全模仿出来,还是在逐渐变大的雨势中不敌对手,在拉锯战后遗憾地输掉了比赛。
由于雨势过大,剩下的比赛被延迟至明天举行。我扭头去看迹部景吾,这次没有人及时在身后替他撑起雨伞,他肩膀处的衣料被雨水浸湿,变成一片深色。
在场的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见此我连忙跑到放置比赛用物资的遮阳棚下,拿出备用的雨伞分发给冰帝的大家。
毕竟明天还有比赛,要是因为淋雨导致感冒发烧就糟糕了。
我将最后一把伞送到迹部面前,他向前伸出手,目的地却是我被雨水沾湿后黏在脸侧的发丝。
头发被轻柔地挽至耳朵后面,而后我手心一空,头顶随即张开一片深色的荫蔽——迹部举着雨伞,目光沉静而温柔。
「走吧,本大爷送你回家。」
*
第二天,比赛于同一时间再开。截至目前,冰帝的成绩只有一胜,相对于青学来说暂时处于劣势。
由于兴奋和不安,我昨晚几乎没能合眼。想必我们的选手也在这个难眠的雨夜憋足了劲儿,特别是剪去长发后的冥户学长,我看着他跟凤对了下拳头,然后带着令人敬畏的坚定眼神踏上了球场。
当青学的黄金搭档进入同调状态时,我的心脏几乎已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然而犹为戏剧化的发展却在此时出现。菊丸英二顾及到大石秀一郎手腕的伤,在无意识中选择了放弃比赛。
我再次望向冥户学长的眼睛,里面有着未能燃烧殆尽的遗憾与茫然。
这不是酣畅淋漓的一胜,但确实是对冰帝而言相当关键的一胜。
青学的两人肩并着肩走下场去,我不受控制地想到手冢国光,如果有人能够替他在球场上做出决定,他所承受的东西就会变少一些吗?
但我知道假设始终只是假设,因为这样的人不会存在,也不可能存在。
我注视着迹部景吾拿起球拍走向球场的背影,再一次意识到强大与孤独总是如影随形,拦在眼前的对手变了又变,可冰帝胜利的希望,终究还是寄托在了他一人身上。
我终于忍不住喊出了声:「迹部,要赢啊!」
回应我的是一抹志在必得的自信笑容。对面的一年级正选——名为越前龙马的猫眼少年则毫不怯场,话语间充斥着稚嫩的傲气。
我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的挑衅,直到迹部景吾启唇扔下一句:「如果本大爷输给你的话,就剃光头。」
这家伙!
我扭头去看忍足侑士,对方眼中同样浮现出了震惊与无奈。
虽说迹部景吾本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但意气用事到这种地步也属实少见。看来这场比赛,比我想象的还要令人热血沸腾。
比赛开始后不久,越前便开启了无我境界,于是各路选手的各色招式就像变魔术一样被他用了个遍。然而这些对迹部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比分飞快地变换着,不一会儿便形成了3:0领先对方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