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闻墨忽然有了一种冲动,于是他也毫不犹豫的做了。
只见,在缤纷的烟花之下,少年抬着双手捧着高大干君的下巴,两人的距离逐渐靠近,在他们身后正好炸开一个火红的烟花时,少年的唇吻在了干君的嘴角边。
隹夕耳边传来闻墨暖暖的笑:“真好啊!”
“是啊,真好,”隹夕抱紧了怀里的少年,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便这般在身后烟花的轰鸣中,自成一片朦胧安静的小天地,即使石桥上人山人海,也无人能掺杂进去半分。
新年的京城中热闹非凡,隹夕拉着闻墨走在街道的两侧,他的手中是闻墨买来吃了两口的小吃、兔子头的花灯、小狐狸的面具,还有很多稀奇古怪、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都被闻墨一股脑的塞在了隹夕的怀中。
两人脸上都带着老人家手巧做出的动物面具,隹夕的是一只灰狼、闻墨的是一只小鹿,他们走在这热闹的人群中,丝毫不需介意会被认出身份。
一路上,闻墨拉着隹夕的手,甚至还看见和柯寒玉一起走在湖边的钱书、携手观景的闻家夫妇和三兄弟、一同微服出来看热闹的魏玺和卫良,以及领着一众护卫东看西瞧、买了一大推小玩意儿的魏羽贞……
“嘘,”闻墨微微躬身藏在了隹夕的身后,笑道:“别让他们发现我们哦!
“好,”纵容着身边小妻子的一切动作,隹夕只觉得这般就算是幸福的最终点了。
天色一点点的黑沉下去,原本黑蓝色的星空逐渐被层层叠叠的云覆盖,就连月亮也被挡住了半截。
隹夕带着闻墨在街上畅快的转了一个时辰,最后闻墨已经累的走不动了,只能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被隹夕稳稳的背在背上。
温暖的大掌托着少年腿弯往上颠了巅,隹夕偏头看了看枕在自己肩上的小妻子,道:“回去吧?”
“唔……哈欠……回吧,我走的脚都酸了。”闻墨也累得够呛,这一个时辰他都是出于极其亢奋的状态下,之前不觉得,但一停下来就累的厉害,连那点儿微弱的困意也一阵阵的上涌。
待回到将军府后,下人们几乎都睡下了,连闻墨也在隹夕的肩上睡得迷迷煳煳。
将人放在床榻上,又是脱衣服、又是擦脸擦手,直到忙着伺候闻墨彻底入睡,隹夕才深深望了一眼少年的睡颜,才飞速离去。
他离去的方向,正是依然灯火辉煌的皇宫。
有什么危险,似乎早已蛰伏在暗处,等待着生根发芽,引起一场混乱……
此时,魏玺已经等在书房中了。
“怎么,和你的夫人玩够了?”魏玺拿着一封密报,看着那个从窗户翻进来的大将军雍成威道:“放着好好的正门不走,就爱翻窗户。”
“毕竟没穿将军的正装,”雍成威笑笑,把脸上带着的灰狼面具摘下,三两步走到魏玺面前坐下,问道:“怎么突然发信号?”
原先他扮作隹夕和闻墨在街上游玩的时候,却是忽然看到混在漫天烟花中的一抹淡黄色的信号弹,这是他和陛下暗中联系的特殊信号,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一般只要不发生紧急事件是不会发动的,而上一次雍成威看见这种信号,还是在魏玺参与皇位争夺的时候。
魏玺闻言,原本还含着笑意的脸立刻沉了下去,就连利剑般的浓眉也纠成了一团:“是边关的事情。”
他将那密报推到雍成威面前,一边无奈揉眉,一边道:“你看看就知道了,真是一刻也不能省心。”
雍成威接过,打开细细浏览,很快,他的眉头也如魏玺那边皱在了一起。
那密报上,正是说了这段时间边关的主要情况:
从半个月前,就有好多部族按捺不住,开始骚扰边陲地区的城镇,或是强抢物资、或是劫掠补给,更有甚者在光天化日下杀人放火,完全不将大召的余威放在眼中;除此之外,蛮族大王苏鲁尔更是大放厥词,要在一年内拿下大召边塞处的十座城池,因而蛮族的大军,现在已经在往边城去的路上了。
“真是狂妄!”雍成威气得将那密报捏成了一卷,声音冷厉道:“就他苏鲁尔也配?”
魏玺道:“苏鲁尔的性子你我也是知道的,本就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也不知道这一次是得了什么宝贝,才能叫他这般大胆?”
雍成威想了想,问:“这件事后边有没有越国的手笔?”
“我派人探查过了,越国的萧戾不曾参与,自从你恢复的消息放出去后,越国便再无动静。”
“这样的话,现在只需要先将蛮族打退即可,”雍成威沉吟,“但是萧戾那边也不能放过。”
“放心,我已经在越国安插好了人手,只需要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