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晏珩西额发微湿,雪白的皮肤被热气蒸得绯红。看着镜子里穿上女士内衣的身体,晏珩西表情微沉,随后拿起睡袍套上,走出浴室。
打开门的时候,晏珩西看到韩琛眼睛亮了一瞬,心里不禁失笑,不过就是把头发放了下来。
两人亲在一起时,晏珩西的衣服被韩琛无意中扯散,问了韩琛两次,他好看吗。
第一次只是露出了半边的肩带和小半片胸衣。韩琛看到时倏然停下动作,随即把手伸进睡袍里四处点火。晏珩西被摸得身体酥麻,还要在心里阴暗地想,韩琛果然不是同性恋。
肩带弹回到身体上的一瞬并没有引起多大痛感,只是晏珩西突然想到韩琛这么熟练地勾起带子,不知道对多少个女孩做过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晏珩西心头浮上一丝恼怒,皱起眉头呼痛。
只是没想到韩琛也会这样强势,不理会他的想法继续动作。两人倒在沙发上时,晏珩西心里生出一丝恶劣的念头。不是喜欢女人吗,偏偏要你对着一个男人发情。
晏珩西抬脚踩上韩琛胸口,第二次问出自己好看与否的问题。出乎意料的是,韩琛这次答了,还回答了两次。
他说好看。
说话时,青年的眼神专注,中间落了一个晏珩西。
晏珩西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好说话,只是得到韩琛短短两个字的夸奖就让郁结的心情瞬间开朗起来。青年的眼睛很亮,晏珩西体内仿佛装了巨大的磁铁,要奋不顾身向着这片璀璨的星河投身而去。
男人抬手,拉下韩琛的脖子吻上去。
记忆回涌,晏珩西清晰地记得昨晚韩琛是怎么压在他身上戳刺的。青年的胯部随着腰身挺动一下下撞在他臀尖上,他被没多少布料的内裤勒得臀肉上现出一道红痕,底下的东西也被粗糙的丝线质感磨得临近高潮。
晏珩西被弄得受不了,威胁有过,骂也骂过,韩琛却不为所动,只是从后捂住他的嘴,腰腹摆得更快,撞击比先前更加用力,无论如何都要他穿着这身把欢爱进行下去。
结束时,内裤已经湿透,沉甸甸的都是男人的精液。晏珩西记不清自己出了几回精,只记得韩琛从他体内抽身而去,随即腿间喷上来一股温凉的液体。
睡过去之前,晏珩西感觉有双温暖的手在自己背上流连,指尖沿着脊骨滑上来,解开了内衣的胸扣。
是韩琛。
晏珩西身上干爽,想来是韩琛在时候做过清理,床单也是干干净净,想必也换过。韩琛把一切都处理好了,晏珩西起来时没看到韩琛的身影,自然而然以为韩琛这次提裤子就走人了。
沉下脸色,晏珩西裸着身体掀开丝被,从衣柜里随意拿了一件睡袍穿上,走下楼去。
狗东西。
晏珩西在心里低骂。
才骂完人,一抬头就看见韩琛的身影。青年的衣服看起来还是昨天的那套,衬衫有些皱了,平白给人增添一些颓废感。
晏珩西看见人时,心里悄悄炸开小簇愉悦的烟花,面上却还要不动声色,勾起一个漫不经心的笑:“还在啊。”
韩琛听见声音,转身走回厨房端了一杯咖啡和烤好的吐司出来,细致地抹上果酱,对晏珩西说:“来吃早饭。”
“不一起吗?”
“我吃过了。”晏珩西听话地走到餐桌旁,挑了个离韩琛近的位置坐下。见人还站着,又说:“坐下,陪我吃早饭。”
除却情事,韩琛向来拧不过晏珩西,拉开椅子也坐下了。
咖啡的热气轻雾般袅袅腾起,白亮的灯光在飘散的水汽中被模糊成轻柔的一团。
晏珩西很久没有和人一起用过早餐,这些年来仅有的共餐时刻也只是在重要节日回去父母家,在从小长大的大别墅中住宿一晚后才有的机会。
自十六岁那起变故发生后,晏珩西便固执地要搬离父母家中,独自住进枫蓝湾这栋空荡荡的大房子。
房子装修时,晏珩西要求自己需要在场,以便及时提出修改意见。因为事故留下的心理阴影,晏珩西拒绝在墙上开窗,父母担心全封闭的环境对他的成长不利开始并不同意。
双方僵持不下,最终各退一步,让设计师在两层墙体顶部一周做了玻璃带,墙顶开天窗。因此,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只要不开灯,室内便充斥一片压抑的昏暗。
晏珩西在这种窒息的环境里待了十五年,人生一半的长度。晏珩西自己画地为牢,本以为要日复一日继续这无聊又寂寞的人生,却突然碰见天降的火种。
此刻他仿佛坐在时光滤镜中,韩琛的举动可以决定滤镜美化的程度。
晏珩西咽下一口咖啡,随意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出声询问:“昨晚没留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