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丝毫没将那阵讪笑放在眼里,反而让有心看戏的人吃了瘪,以为能看别人笑话啊,殊不知傅琛压根没当他们是一回事。
副都尉酒吃的多,脑子反应慢,傻愣在原地须臾后,脸更红了,“不是,我说你怎么一根经儿呢?我去撒个尿回来不过片刻功夫,诸位大人都是看见的,哪有功夫去后宅杀人?”
“可传递凶器。”傅琛淡漠。
副都尉关闻瞬间石化成木鸡。
“关大人着急做甚?傅将军威名铁面无私、清正公严,绝不会让你平白无故受冤,且安心的醒酒先。”军师盛关均抚须笑笑。
京官为了缓和氛围,也帮腔了几句。
副都尉并不买账,坐下后朝军师盛关均撒了对傅琛不满的火,“轮的着你多嘴?”
军师盛关均笑眸依旧,却毫无友意。
接下来的是女眷。
两个时辰内出入的女眷不少,但多是结伴来去可彼此作证。
盛盈盈、关宁宁说完时,贺南嘉就知她们撒谎,于是轮到她时先陈述一半,“臣女去了后宅池塘,遇王娘子落水施救,后与她一同回院换裙衫,王娘子院里的女使可证。”
之前王映雪的女使、厅外的管事已陈述过,她话的信度陡然高起,旁人再瞧来的神情除了叹慕美貌,更多了欣赏
贺文宣侧脸看来,低声问:“为何落水?”
她无奈低声:“一会儿就说。”
贺文宣忧心啧了声。
女宾中两位默默松了口气,正是此时,她将落水所见抖出:“但王家姑娘是被人推入池中的,臣女赶过去时,见两个背影,她们身着桃红裙和紫裙,臣女瞧着与两位佳人子挺像。”
彼时,所有视线都朝盛盈盈、关宁宁砸去,她们本就慌乱,这会儿越发心虚。
盛盈盈甩袖羞怒:“你血口喷人!我和宁妹妹就没去过什么池塘,只是在前院走了走。”
关宁宁强撑底气,“为何咬定是佳人子,其他红裙、紫裙的娘子们就没可疑的了?”
其他红裙、紫裙的姑娘们不乐意了。
“我们与王家娘子又无仇怨。”
“对啊,我们与王家娘子可没因什么哥儿结了梁子呢。”
“……”
关宁宁咬唇,后悔方才提及赵家哥儿一事。
“这位小娘子如何从背影识的就是佳人子呢?”顾惜轻放茶盏落案,将话题重新转回贺南嘉,看似询问,可她能感觉到,顾惜是为盛盈盈、关宁宁开脱,避免话题深入挖出什么来。
成,谁主张谁举证。
贺南嘉也不含糊,起身向众人见礼,而后看向厅外的管事:“方才我交予管事一支金簪步摇,是救起王映雪时所获,可她说不是自己的,于是我猜想是女眷来宾,可还在管事手里?”
后世刑侦破案为让犯人说实话,也常使诈。
说着走向管事。
管事躬身:“还在,小的打算结束时交予王大人,由他私下去问。”
他将裹着金簪步摇的帕子交还贺南嘉,她展开帕子,取出,玉指轻拿竖立,缓缓走回女眷之间,展示给她们看,洋装不知是佳人子之物,却意有所指道:“你们瞧顾惜、关宁宁、赵月笙发髻上都有,唯独盛盈盈却没。”
这时,与知府王大人交好官员的女眷韩氏认出来:“这是赏赐佳人子的金簪步摇,王家姑娘也是有的。”
韩氏乃通判魏恒之妻,魏恒又是知府王大人的得力属下。
听到了关键的,贺南嘉这才接了话,“不错,王家姑娘的鬓发上现在还有一支金簪步摇,那么你们说,这支会是谁的?”
盛盈盈脸色煞白、眸光躲闪不敢看,身子微不可见的轻颤。
军师盛关均瞳孔一紧,抚须动作慢下。
顾惜抿唇,秀美微蹙,朝盛盈盈看了眼。
赵月笙挑了挑眉,下意识看向父亲老知府赵雍和,见其自若饮茶,便也淡定下来。
盛盈盈心知推人一事瞒不住了,眼神求助父亲军师盛关均,他抚须的手在唇上停了下,当下明了什么都不说。
军师盛关均问:“盈娘何时到的池塘,又是何时离去。”
盛盈盈如实回:“未时到的,一刻钟不到就回了。”
“宁娘子,盈娘所言可有假?”军师盛关均问。
关宁宁即刻应:“没有,我等出去时两家的主母都在,回来亦然,做不得假。”
关、盛两家的的大娘子出来佐证。
军师盛关均眸弯,手继续缓缓抚须:“这便是错开王家姑娘被害的时辰了,傅将军以为如何?”
傅都尉关闻轻嗤了一声,满脸都是瞧不上,还给了关宁宁一个白眼。
贺南嘉冷笑,好一招移花接木,三言两语避开害人入水缘由。她厌恶此等恶径,当下就想再问,被贺文宣按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