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当年的事,她一定会做个了结,哪怕从此以后会和外祖父断绝关系,也要解决掉常嫣蓉。
做了坏事,就要付出代价。
暗卫来的急,走的也急,好在隐藏的很好,一来一回都没让人发现。
赵栀虞想着这件事入眠,夜里不慎做了噩梦。
竹言听到屋里断断续续的梦呓声,仔细听,好像还听到了主子的名字,立刻就站不住了,这就跑去找主子。
魏沉璟还未睡,门外有人守着,他正准备更衣,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竹姑娘怎么来了,有什么事?”
“公主做了噩梦,在喊了主子的名字,奴婢斗胆来请主子去看看公主。”
“你别急,我这就进去喊……”公子。
魏沉璟没等话说完就开了门,外面两人见到他同时行礼,竹言还要重复一遍刚才的话,他抬起手制止,“我知道了。”
不做停留,大步向公主所睡的房屋走去。
等他到的时候,赵栀虞安静睡着,已经没了梦呓声,屋里黑,隐约能看到她紧锁的眉头。
魏沉璟让竹言点亮床边的两台烛火,周围亮了起来,一闪一闪的烛光照在赵栀虞的脸上,将她眉目间的愁照的一清二楚。
他坐在床边,挥退了竹言,俯身沉默看着床上的美人。
赵栀虞所盖的被褥很厚,刚才一场噩梦,使她脸上出了薄汗,脸蛋酡红,耳垂也白里透红,似是醉酒一场。
不知看了多久,噩梦又来了。
赵栀虞红唇微张,听不清的梦呓尽数到来,没过多久又开始低泣,泪从泛红的眼尾滑落。
魏沉璟伸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抹掉她眼尾流下的泪,刚抹掉,手就被熟睡的人抓住。
这次一次,红唇低喃的三个字他听清了。
“魏沉璟。”
是他的名字!
魏沉璟心头一震,怔了很久很久,黑眸里的情谊再也掩盖不住,浓情从眸底爆发,同时还有一种巨大的满足感。
“公主,我在。”
他声音哑的出奇,没有抽出手,反而是探出另一只手,将赵栀虞脸颊贴着的发丝撇到一旁,摸着发烫又嫩滑的脸颊,心中涟漪一片。
记忆好像回到公主来月事那几日,他夜夜揽着公主入睡,手掌贴在公主小腹,每夜都万分煎熬。于他而言,那些事都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正常男女之间不可那般亲密。
可公主不介意,公主愿意让他伺候,代表公主没有那么厌恶他,公主对他……是有点感觉的。
魏沉璟心里似有一团烈火,指尖都变得燥热。
赵栀虞噩梦一阵一阵的,持续到天亮还在出汗,猛然睁开双眼,觉得右边的被褥很重,疑惑看去,见魏沉璟坐在床边,正低眸注视着她。
“公主醒了?”
她注意到魏沉璟眼里的红血丝,再看目前的情况,心下微动,嗓音倦哑:“你一夜都守在这儿?”
昨夜的噩梦太恶心人了,往日的功夫被废了,梦里变为普通百姓,手无缚鸡之力的她遇到歹人,只能惊恐的疯狂逃蹿,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到现在都没有散去。
可能动静太大,才把魏沉璟引了过来。
魏沉璟颔首:“既醒了,就沐浴吧,公主出了一夜的汗,想必身上难受极了。”
他说的不错,赵栀虞浑身黏腻腻的,睡着还好,现在醒了觉得人快疯了,手掌撑着床慢慢坐起身,单手抱着胸前的被褥,单衣滑落到肩膀,使她肩颈处又潮又凉。
她还在想着梦里的内容,魏沉璟在心里叹声气,伸手将她滑落下来的衣裳提上去,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天冷,莫要着凉了。”
魏沉璟起身:“我让人备了热水,公主现在可要沐浴?”
赵栀虞轻应一声,目光微怔。
梦里走投无路时,她第一个想到的竟是魏沉璟,想着魏沉璟为何还不出现护着她,不是最讨厌旁人对她有想法吗,为何还是迟迟不来。
她揉了揉太阳穴,掀开被褥下床。
竹言正费力提着热水进来,见到她立马放下水桶,担忧问:“公主做了一夜的噩梦,可有哪里不舒服?”
赵栀虞摇头,“快备水吧。”
想早些将疲惫洗去,做了那么奇怪又恶心的梦,只盼着这辈子都不要再做类似的梦。
竹言去里面倒水,不忘说道:“昨夜公主忽然开始梦呓,还喊了主子的名字,奴婢就斗胆把主子叫来了。”
“嗯。”
“主子一夜没合眼,天还没亮就吩咐奴婢备热水,主子真是把公主放在了心上。”竹言自顾自说着,倒完一桶,竹欣也提着一桶水进来。
两人几趟来回,很快就把沐浴的水备好。
竹欣弯身站在火炉前,夹起一块黑炭往里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