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玉佩是自小就佩戴的,跟在身边那么多年,早就有了情感。
魏沉璟听到‘玉佩’两个字时眼中闪过一道光,转瞬即逝,语气平淡:“为了让皇上信服公主已经身在林安寺,我擅自拿了玉佩交给皇上。”
赵栀虞了然,没有丢就好,可她还是不知道另一个疑问。
魏沉璟究竟知不知道玉佩是后来出现的?
“玉佩的事未跟公主商量,还请公主责罚。”
她眸子微凉,似乎又看到了那日魏沉璟举着长剑要罚的一幕,很是难缠。
“以后有什么事提前告知我一声。”至于这次就算了。
魏沉璟了然,看她坐到床边,继续拿起书籍翻阅,沉吟一阵,道:“公主就早些歇息吧,明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赵栀虞诧异抬眼,确定刚才没有听错,笑了声:“你竟舍得让我出门了?”
之前恨不得派好些个人看着她。
“带公主去一个地方,回来后一切都不会变。”魏沉璟想到玉佩的事,心情忽然变得很好,不论公主态度如何,明明有机会出去,却选择继续就在这儿。
暗卫大可以把三公主的事禀报给皇上,但到了现在,皇上都不知情,说明三公主没有让暗卫那么做。
简而言之,公主不会走。
“明日何时?”赵栀虞觉得,魏沉璟要带她去的地方不会无聊,若是路途遥远,说不定还能遇到些好玩的。
“明日一早就启程。”
“去哪儿?”
“不出三十里路有个寺庙。”
赵栀虞怔了一瞬,很快就回过神来,眼神茫然,狐疑问:“去寺庙做什么?”
“寺庙里有位师父专门算姻缘。”魏沉璟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夜里凉,公主莫要踢被子,早些休息。”
他还没等赵栀虞回过神就离开了,等后者反应过来,屋里早就没了他人影,连门都紧关着。
赵栀虞耳尖染上薄红,仍然皱着眉,有几分不悦:“我都不信这个,你怎么还信啊。”
算姻缘和算命不一样,但也差不太多,她以为像魏沉璟这样双手沾满血的人,早就不信那些整日玄虚之人,更不信命。
命怎么样,是靠自己来掌握的。
姻缘,也差不多。
她想与谁共度一生就与谁,也可以不选择,独子一人也可活啊。
可惜她再怎么喃喃,已经走了的人都听不到。
魏沉璟不信命,也从来没找过人算过命,他听闻有家寺庙姻缘算的极好,一半以上都如算姻缘的师父说的那样,为此许多人花重金也要见师父一面。
可那位师父反而不怎么喜欢花重金见面的人,还说:“有缘自能相见。”
重金求见已经坏了缘。
赵栀虞没有早睡,看兵法看到很晚,不知什么时辰了,她堪堪有了困意,合上书,躺床上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闪烁的烛火没有影响她的睡意,仿佛烛火不存在。
许是累了,这一觉睡的很沉。
赵栀虞感觉到周围摇摇晃晃,晃得她整个人不舒服,耳畔还响着聒噪的马蹄声,身体似窝在一个温热的地方。
她闭着眼,眉头紧皱,可见有多么不舒服。
迷迷糊糊中,听到上方响起一道声音:“慢一些,有点晃。”
“公子,这条路不平,避免不了摇晃,您若是担心扰了公主,可以抱紧公主。”马车外,正在赶马的大块头粗声回道。
他那咋咋呼呼的粗声直接将赵栀虞吵醒了,睁开眼,入眼的是四方车顶,木窗紧闭,窗子旁还有帘子,眼前的一幕提醒着她此刻身在马车里。
视线扫到男人硬朗清晰的下颌,同时感受到紧揽着她身体的手臂,眸子微动,这才意识到她睡在了魏沉璟怀里。
半张脸侧着贴在他胸膛,即便有衣裳隔着,也能听到他猛烈的心跳声,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魏沉璟对她的感情。
赵栀虞脸有些热,毫不犹豫拿开了腰间的手,坐起身,和一旁的人拉远距离,眉眼间有几分不自在,“怎么不喊醒我?”
又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法子,着实可笑。
“喊了,公主睡得沉,没听到。”魏沉璟正起脸色,神态并无占便宜的窃喜,坦坦荡荡的模样看不到心虚。
他所谓的喊了,就是进屋看了一眼,瞧人没有醒,索性将她抱了起来。
赵栀虞昨夜睡前没有更衣,依旧是见面时穿的那身单.薄青衣,身子娇软,腰肢儿细的让人移不开眼,抱起来时压根舍不得松手。
魏沉璟拿了外衣给她披上,就抱着人上了马车,倒是希望人慢点醒来,他可以再多抱一会儿。
听闻看姻缘的师父只在午时前露面,去晚了就见不到人,迫不得已才启程那么早,魏沉璟何尝不想她舒舒服服的多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