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早已备好,就等着人醒来。
今早起得晚了,魏沉璟还非常悠闲地坐在赵栀虞对面用膳, 动作中看不出焦急。
赵栀虞喝了口粥, 夹了个虾饺, 咬一小口慢慢嚼着,问:“你不是要进宫?”
怎么还吃这么慢。
“不急,”魏沉璟抬眸直视对面的人,字字清晰:“以后我会常陪公主一起用膳,希望公主莫要嫌弃。”
清晨一起用早膳,这是他幻想许久的事,前几日太忙,早出晚归挤不出时间陪伴,现下有了,他不会再错过任何一个时辰。
赵栀虞停下筷子,低着眸没有看他,“你是说,你今后不会常出门了?”
既然这样,她待在这儿可就没意思了。等魏沉璟把她的‘行踪’禀报给父皇,她就去赋宴楼待着,之后想去哪儿还是自由的。
魏沉璟筷子停下,一点声音都没有。
赵栀虞眼皮微掀,正对上他泛着光的深邃黑眸,有些意味不明地意思,她不禁皱眉,不理他了,动起筷子继续吃虾饺。
太怪了,这人指不定又在计划什么歪点子,她越来越期待了,魏沉璟究竟还能带来多少刺激呢?
用过早膳,魏沉璟才出门,他人才走了还没半个时辰,暗卫来了。
“公主,属下有有要事要报。”
“说。”赵栀虞闭着眼,神态懒惰地躺在贵妃椅上,双手中握着个小手炉,放在肚子上,整个人舒坦极了。
“傅小将军这两日在调查您的行踪。”
她微睁开眼,单手捧着手炉坐起身,眉眼间透着几分疑惑,问:“他调查我做什么?”
那么久没见面,她确实挺想见见人,但是傅佑延怎会无缘无故的去调查她,难不成发现了什么?
暗卫没有穿一身黑衣,身上套着最常见的麻布灰衣,低着头道:“傅小将军好像发现您已经不见了。”
他被吩咐盯着宫里的事,一刻都不曾懈怠,“傅小将军回来当天去了四殿下府里,之后又去宫里找了您两回,绿弦见了小将军,每次都说您病了。”
傅佑延在战场上那么多年,心思并不粗,反而很敏锐,他与三公主好歹一起长大,对于三公主的身体状况心知肚明,怎么可能轻易病倒,还病了那么多日。
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立刻就想方设法的打听公主不见人之前那些日子在做什么,得知的消息是,三公主病倒之前在狩猎场待了两夜,两夜后就病了。
但是在病倒之前,三公主还与人比试箭术,一场比试名声大噪,随便一打听就能听人说起三公主那日有多么意气风发。
既然那般意气风发,就更不应该忽然病倒。
傅佑延就从猎场开始查,现在不知查到了哪一步。
暗卫将自己窥到的如实说了出来,因低着头,错过了赵栀虞闪着光的眸子。
不知道傅佑延能不能查到魏沉璟上。
她唇角愉悦勾起,非常期待那一日的到来,希望傅佑延不要让人失望,她可是很想看一看那日的大戏。
魏沉璟的反应,应当会很有趣吧。
“傅佑延的事你不用管了,你多加留意桉阳的事,一旦听到任何消息,不论大小,都要及时告诉本宫。”
暗卫:“是!”
人最后,赵栀虞心情大好,腹部都不痛了,让竹言去杨厨子那里报了几个菜名,难得有了胃口,自然要好好吃一顿。
守院的人来回走动,没有一人察觉暗卫的到来。
皇宫。
魏沉璟将这几日‘调查’的事说了出来。
皇帝听着,眉头越拧越紧,直到听完,神色严肃起来,“朕的女儿,不是不告而别的人。”
魏沉璟早知皇帝会这么说,不慌不忙地从衣袖中拿出一块刻着‘虞’字的玉佩,呈上去,“回皇上,这是公主让臣的人带回来的令牌。”
申公公上前接下,拿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仔细端量,点了点头:“是朕送给三公主的那块,可朕还是想不通她为何深夜独子一人离开。”
做了噩梦,白日启程去林安寺烧香祈福也是可以的,夜里就走,只是一夜也赶不到。
魏沉璟:“许是梦太惊人,公主心中不安。”
皇帝叹了声气:“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魏沉璟拱手以礼:“臣告退。”
他刚走到门前,听到皇帝说:“既然找到了,你就派人把那几幅画送去林安寺让公主挑选。”
申公公:“奴才这就找人去办。”
他眼底划过冷意,都到林安寺了,还是要挑选驸马,那他就等着三驸马的消息传来。
魏沉璟走后,皇帝摇了摇头,再次叹了声气。
申公公笑眯眯道:“不是失踪就好,皇上莫要因为三公主的不告而别感到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