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本就不喜欢万婕妤,也就不喜欢万婕妤生的儿子,况且摊上这么个孩子,也不见得是好事。
寻来寻去,最后是皇后主动提起想照顾七皇子。
皇帝有些犹豫,直到听了皇后一番话。
皇后:“皇上,万婕妤是和臣妾的女儿联手才有了那般下场,臣妾照顾她的儿子也是应该。”
皇后说着苦笑一声:“臣妾这一生活的好失败,没有教导出一位有出息的儿女。面对儿女,臣妾倍感心痛。面对皇上,臣妾又觉得羞愧。”
羞愧没有把儿女教导好,宫里那么多皇子公主,唯有她的孩子不安分。
皇后近些日子又憔悴了不少,瞧着风一吹就能倒,皇帝看着这样的她不免心软,便把七皇子交给了皇后。
赵栀虞在府里听到这些消息,特派人跟着押送赵月淑的侍卫,父皇不想赐死赵月淑,她便不杀,但赵月淑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翻身。
至于皇后娘娘……
赵栀虞叹了声气:“皇后娘娘人很好,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儿女。”
绿弦也在感叹,但世上那么多事都变化无常,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京城暂且安定下来,没了人找事,赵栀虞日子都安宁了,她有时待在府里,有时去一趟赋宴楼。
燕瑾还住在这儿,和之前那样关注那位姑娘的所作所为,有赵栀虞在这儿,他就跟赵栀虞询问如何讨姑娘欢心,每日换着法子办事。
一连过了五六日,燕瑾心情明显变好了,兴冲冲道:“她昨日给我写信了!三公主快告诉我接下来怎么做!”
赵栀虞瞧他笑成这样,忍俊不禁:“还和之前那样继续对她好,但不要不要太过纠缠,缠的太明显会让她觉得烦。”
燕瑾:“我都知道,那我还回信吗?”
“回啊,当然要回,不过你回信不能像个痴汉一样,要有适当的距离感。”
燕瑾迫不及待地让人去拿笔墨,“我现在就写,写完了你帮我看看。”
赵栀虞轻笑,道了声好。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京城的天暖和起来,树上绿叶长了出来,风一吹,树叶响起一阵沙沙地声音。
转眼便来到四月天,四皇子妃诞下了一对双胞胎,赵川爻笑的一整天都没能合拢嘴,见了朋友就炫耀他那一对儿子。
魏沉璟没少听他说,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这日,他在军营待了大半日,赶在午时末刻到府里,却看到大块头急匆匆的往外跑。
大块头见了他,忙道:“将军您回来了!”
魏沉璟皱眉:“发生了何事,这么急匆匆地。”
大块头:“公主身子有些不舒服,属下去请太医来瞧瞧。”
魏沉璟听到‘不舒服’三个字,眉头皱的更紧,“快去快回。”
说罢,他大步朝着正屋的方向走去,步子很急。
大块头不敢耽误,骑着马就去请太医。
赵栀虞坐在圆桌前,捂着胸口干呕,眼泪都快出来了。
绿弦站在一旁拿着盆子,担心的不行。
魏沉璟进来时正看到这一幕,心脏跟被针刺似的疼痛,加快脚步走过去,“怎么回事?”
绿弦虽表情担忧,但眼角却带着些喜色,“公主尝了一口鱼肉就吐个不停,而且公主快一个多月没来月事了。”
魏沉璟脑袋空白了一瞬,问:“所以?”
赵栀虞抬起头,饮了一口水漱口,带着鼻音道:“等太医来了再说吧。”
以前也遇到过月事推迟,今日可能只是凑巧。
绿弦:“公主虽然不常吃鱼,但之前吃鱼从未有过这种状况。”
这种状况,多半是有了。
魏沉璟神情怔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胸腔涌进一股巨大的喜悦,同时也感到揪心,他没见过旁人是如何缓解的,“你现在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赵栀虞摇摇头:“什么都不想吃。”
绿弦:“奴婢听说吃蜜饯可以缓解,公主要不要试试?”
赵栀虞依旧摇头:“不了,没胃口。”
魏沉璟却不同意,对绿弦吩咐道:“你让人去买蜜饯。”
绿弦福了福身,端着盆子出去了。
魏沉璟拉开凳子在赵栀虞身旁蹲下身,眼神直勾勾盯着她腹部,声音柔得似水:“真不敢相信,你我居然要有孩子了。”
虽说早晚都有这一日,但是当事情发生的那一刻起,还是觉得不现实,仿佛这一切离他很远很远。
赵栀虞手掌放在他肩上,笑了声:“还没确定呢,你可别白高兴一场。”
魏沉璟目光执拗盯着肚子,沉默不语。
这肚子里是他和公主的孩子,曾几何时,只想过如何跟公主执手一生,却没想过有孩子的日子会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