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在这件事上不是主谋,她不无辜,但她自始至终只是在听太子的话,所以皇帝并没有处置她。
闹了一夜,皇帝心烦意乱,一早又被白太傅堵住,气的他差点没动手打人。
宫里这些事,赵栀虞并不知道,彼时她正待在魏沉璟府里,带了防止留疤痕的药膏送来,还被魏沉璟拉着重新换了一遍药。
魏沉璟赤着上身,完全没有遮掩,赵栀虞看到了他身上的疤痕,满后背有五六道长疤,短疤也有许多,一眼看去让人头皮发麻。
不是恶心,而是难以置信。
赵栀虞放轻了呼吸,伸出手,冰凉的手指在微凸的疤痕上轻轻抚摸,动作特别轻,很怕手重了他会痛。
魏沉璟闭了闭眼,长叹一声:“都过去了,公主不用心疼。”
赵栀虞拧眉,移开目光:“谁心疼了。”
转移注意力,专心给他换药,动作很轻很轻,昨晚换药时,动作可没轻成这样。
魏沉璟上药的这条手臂疤很少,另一条手臂疤痕多,昨夜只露出一条手臂,看不到那些让她心惊的伤疤。
包扎完伤,赵栀虞倒了杯茶,才喝一口,魏沉璟抓住她手腕,拉她到跟前,还是用受伤的手拉。
赵栀虞低头,手里端着茶杯,“老实点,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魏沉璟握住她端着茶杯的手,带着她把茶杯往自己嘴边送,喝了一口凉茶,深邃黑眸闪着异光,声音低哑:“公主去公主府看过吗?”
赵栀虞点头。
魏沉璟:“那里挂满了红灯笼,再过不久,我会与公主在那里拜堂成亲,完成洞房花烛。”
赵栀虞:“你期待吗?”
魏沉璟颔首,怎么可能不期待呢,这是他想了那么久的事,洞房花烛,这四个字对之前的他来说多么遥远,如今都快要到那日了。
“既然期待,就乖乖听话。”赵栀虞指腹触碰着他额角微凸的青筋,淡笑了声:“不然还让你忍着。”
成亲是一定要成的,但是那种事就要看她愿不愿意了。
一句话扰的魏沉璟措不及防,原本还能压制的欲望彻底暴露,再也抑制不了,抱着赵栀虞就吻了上来。
“你……”赵栀虞后面的话被亲吻堵在口中,手里的水杯没拿稳,直接掉落在她身上,凉茶浇湿了衣裳,茶杯顺着衣物缓缓滚落到地上。
从上药开始他就忍着,现下好不容易亲到了,便没有克制,抱着赵栀虞的手臂收紧,小臂上青筋凸起,宽大的手掌放在她腰后,完完全全把人困在自己怀里。
湿热呼吸缠绕在一起,被凉茶打湿的红色斗篷褪在地上,堆在两人脚边,赵栀虞单薄的肩膀被魏沉璟大手扣着,后退半步再给拉过来,唇上激烈的亲吻一点都躲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她脸色红的不像话,语气有些急:“够了,再不停下我就生气了!”
亲就亲,谁像魏沉璟这样往死里亲啊,不知收敛,早晚会憋死。
她才说完,魏沉璟立即停下,抱着她不肯松手,喘息声很是性感:“待你我成亲,我会日日夜夜这般亲吻公主。”
这话好不要脸。
赵栀虞捏了捏他的手指:“现在还没成亲呢,松开。”
是啊,还没成亲呢,不能得寸进尺。
魏沉璟在心里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松开手臂。
赵栀虞从他怀里挣脱,整理了一下仪容和凌乱发丝,许多发丝都缠绕在脖颈,很不舒服。
她脱下斗篷后,身上的衣裳更显露出她身姿的妖娆,腰细的不可思议,身材也很单薄,全然一副娇娇弱女子的模样。
可就是这般的她,能与好几个刺客打斗在一起,丝毫没有畏惧,招式比男人还要狠厉。
赵栀虞弯身捡起地上的茶杯,稳稳放桌上,起身后看到魏沉璟才包扎好的纱布涔出了血,不由懊恼。
“我站在这儿又不会跑,那么用力做什么,伤口又裂开了吧。”她冷哼,坐在一旁不管魏沉璟了。
魏沉璟勾唇笑着,没有在意那点小伤,他的确很怕公主跑了,就像那日回院子,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公主,谁能想到公主已经离开了,再也不会回去了。
他经常回想那日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每次想到,都想见公主一面。
“是我太着急了,公主别气。”魏沉璟这两日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让她别生气。
“伤口包扎好了,我要走了。”赵栀虞起身,她还有要事要办,很重要,不然不能解心头之恨。
魏沉璟跟着起身,缓了口气儿,声音很沙:“我送公主。”
赵栀虞没拒绝,出了府,朝着赋宴楼的方向行去。
夜里。
正在牢里的太子遭到偷袭,命还在,但是断了一条腿,身上还有两支箭窟窿,奄奄一息躺在牢里脏乱的干草堆上,浑身全是血,侍卫发现的时候,太子仅剩下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