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举动,就不怕哪日被人发现了?”赵栀虞揉着腰走到床榻前,身上穿的太薄,炭火再多,这么一会儿还是觉得冷,脱下鞋子上了床榻,盘腿坐下,拿起棉被搭在身上盖好。
魏沉璟跟随她的脚步,半跪在窗前,瞳仁漆黑如墨,深不见底似万丈深渊,他声音沙哑:“发现便发现了,没有人敢多说。”
“谁敢多说,就杀了?”赵栀虞莫名想起初见他的那日,那时魏沉璟站在雪中,也是说了这样差不多的话。
她当时很好奇魏沉璟敢不敢对她动手,现下也在好奇这个答案。
赵栀虞问:“若是我父皇忽然进来,你敢动手吗?”
魏沉璟抬眸看她,摇了摇头:“对公主无害之人,为何要伤?”
皇帝定会为三公主着想,至于其他人,杀不杀就要看那人的表现了。
赵栀虞不意外他的回答,打了个哈欠,眼中蕴着雾气,道:“我困了,你不走,是想与我共同入眠吗?”
魏沉璟想,很想很想,但他不会这么急着体现出来,喉结微动,否定道:“不敢,我打地铺就好。”
可惜,他想的还是太好。
赵栀虞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扬声道:“绿眠!”
门外守着打绿眠听到声音,想都没想,直接推门进来。
“公主。”
绿眠看到魏沉璟近乎跪在公主床前,并没有大惊小怪,在她看来,像三驸马还有傅小将军这样的人,折服在公主的裙下太正常了。
赵栀虞:“带三驸马出去,本宫要休息。”她才不会惯着魏沉璟,免得这人日后得寸进尺。
绿眠不敢不听,这就上前请魏沉璟离开:“驸马随奴婢来吧。”
说来说去,还是不能留在这儿,魏沉璟摇头叹息:“既如此,公主早些歇息,莫要夜里看书籍。”
说罢,便站起身,随绿眠一同出去了。
赵栀虞瞧着他的背影,心中染上不可忽视地甜意,低下头,唇角慢慢上扬,不笑还不要紧,这一笑,直接扯到了嘴上的伤口。
轻轻抽了口冷气,舌尖在唇边舔了下,这才发现唇上多了道伤口,应该是刚才亲吻太猛所致,她摸着嘴上的伤口,很是蛰得慌,不由笑骂:“跟条狗似的……”
魏沉璟究竟何时才能温柔些,现在就这样,成亲后又该是什么模样?
赵栀虞不敢想象,毕竟某人太会装了。
腊月二十四,清晨。
魏沉璟昨夜赶回京,并未第一时间找皇上复命,现下过了一夜才去,今日距离三公主成亲的日子,只剩下不到半月。
年后成亲,日子定在了正月初五。
公主府已然贴上了囍字,还挂上了红灯笼,宫里也是一片喜色,宫里的人一个比一个高兴,三公主成亲的大事,他们都会跟着有赏。
唯一不那么高兴的就是皇帝了,皇帝当真是舍不得女儿,这两日一直叹气,看到魏沉璟,心情更不好了,好在魏沉璟这一趟事情办的很不错,听完魏沉璟的汇报,皇帝这才没有继续沉着脸。
“不错,这两日朕会给你安排一个好的官职,不过以你的办事能力,朕不会给你太轻松的活儿。”哪怕是三驸马,皇帝也不会给其放水。
而这种态度,恰恰是魏沉璟想要的。
其实从魏沉璟帮皇帝办事那日起,一直到今日,若明着来,他该有的荣耀一点都不会低于裴淮止,但那是他自己选的路,怨不得旁人。
魏沉璟告退后,皇帝让申公公去请宸妃。
在萱贵妃走后,三公主跟四皇子亲近是有原因的,三公主自幼是由宸妃亲自看着长大,宸妃虽没有像对待四皇子那般对待三公主,但放眼整个皇宫,宸妃是众妃中唯一对赵栀虞不错的。
皇后对赵栀虞也不错,但……
皇帝想到不成器的太子,那份不想见皇后的心心情又起来了,叹了口气,道:“太子不那么争强好胜便好了。”
因争强好胜,变得那般急性子,到最后什么事都办不好。
就太子做的那些混账事儿,若不是有皇后一而再再而三地恳求,皇帝早就把太子贬为了庶人。
之所以迟迟不废太子,是为了考验二皇子赵舟珩的耐心,看看他会不会像太子那般,为了快点得到权利而不顾一切。
这几日赋宴楼很是喜庆,来这儿的客人都会得到一份送的小菜和美酒,这些都是温公子安排的,眼见着离新年和公主大喜的日子越来越近,这样双喜的日子,赋宴楼里的酒菜比往常都要便宜。
赵栀虞还在宫里,魏沉璟独自一人来了赋宴楼,彼时温公子正在楼上的屋内抚琴,整个楼里都能听到轻缓悦耳地琴声,今日大多数客人都是趁着酒菜便宜来的,没想到还能有机会听到温公子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