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南桥,求菩萨不如求我的。”那人漠然道。
喻南桥端正起身子,他面无表情的,右手搭在左手腕骨上,指腹擦了擦被观音像的血溅到的一粒佛珠。
往日里弹琵琶的瘦薄手背上有浅淡青筋突了突,水粉色的指尖细细长长,弧度都是绝妙的漂亮。
门口那人个子极高,身形站在那里,身后的油灯微晃,把他的影子投进来,他压着阴沉的步伐缓慢踏进神庙,上半张脸被黑金面具盖住。
“我可以帮你救活谢臣。”
纪岷疆微眯浓金色竖状瞳孔的眼,眼狭长锐利双眼皮轮廓极深,优越的眉骨被面具遮了大半,可压迫感与血腥味分毫未减,随着俯身的动作一并传到了喻南桥的感官内。
“毕竟,他是为了救你而死的,但我不希望你再看他一眼,哪怕一眼也不可以。”
纪岷疆走到喻南桥面前,单膝下跪,宽肩窄腰荷尔蒙十足的躯体被黑色西装优雅裹住,全身毫无脏污十分整洁,银蓝发丝被雨后冷风吹散乱了点,浓金色瞳孔的色泽在眨眼间寡淡。
唇色却依旧又冷又红。
“但在那之前,你要跟我回家,南桥。”他伸出一只手,手上满是血,姿态优雅宛若这里是奢华糜烂的舞会,而喻南桥是他心仪已久的舞伴。
喻南桥闭眼,他的手在转着佛珠。
纪岷疆把喻南桥一直搭在佛珠上的右手抬起来,用滑腻无瑕疵的手心蹭着自己刚被红雨打凉的脸颊。
跟刚才喻南桥找电子观音寻求亲昵时的动作一样。
喻南桥答非所问,他把手心愈发贴近纪岷疆的脸颊,指腹还揉了揉,“妈妈不见了……”
妈妈是观音像。
“它只是个残次品,你要是喜欢,我给你最好的。”纪岷疆对那个观音像一点感情也没有,他只是在部下发送来的监控视频里窥见喻南桥对她有亲昵和依赖情绪时感到愤怒,一时冲动才会把观音像击碎。
“是你杀的她。”
他这样厌恶地看纪岷疆,却显得脆弱又极具蛊惑。
纪岷疆瞳色一暗,浅金色瞳孔在眨眼间变得晦暗浓重,像是无人区高危险性鳄鱼的眼珠,他俯身去吻喻南桥。
纪岷疆有颗锋利的尖牙,喻南桥柔软薄润的唇部传来一股剧痛。
尖牙刺穿了他的下唇,艳红温热的血冒出来,下巴被氤氲出了暧昧的红。
纪岷疆捏着喻南桥的下巴,迫使他继续接受这个不礼貌的吻。
感官被覆盖了。
纪岷疆把他两只胳膊往上一拽又死命压在绘有古老壁画的墙面上,他羞愤极了,眼下皮肤开始粉红,线条漂亮的小腿自长衫下露出,裹了层绸白的贴身长裤,裤脚还有艳红色盘云扣。
喻南桥抬腿,狠狠朝纪岷疆踹去。
纪岷疆迅速把他压制,脚踝在纪岷疆虎口处滑润地被禁锢了。
“放开我!”喻南桥想把脚抽离,可纪岷疆握得更痛。
窗外淅淅沥沥,红雨卷土重来,这次的雨格外的大,喻南桥长发飘动有一段探出了窗外,纪岷疆把长发囚在掌心嗅了嗅,抬眼看他。
纪岷疆鼻尖沾了发丝上的红雨,嗅头发时红乱开,给鼻尖添了难得的可爱,可他的手非常恶劣,长指勾进喻南桥裤脚的盘云扣里,慢悠悠勾弄那块白肉。
“南桥,我好难受,你哄哄我。”
“纪岷疆……”喻南桥喃喃低语。
——砰!
喻南桥指间扳机扣动,近距离完美毙穿了纪岷疆的胸膛。
“昨天见。”喻南桥歪了歪头,红艳弧度漂亮的舌尖露出来,舔了舔上唇的猩血。
又失败了。
妈的。
纪岷疆在心脏停止跳动的节点看向喻南桥。
喻南桥此刻细眉向下压了压,眼里满是狠厉与冷漠,因为患有盲眼症无法接受高强度光亮,于是自动升起了半透明的环状护目镜以做保护,他形状秀丽的唇毫无血色,一金一粉的瞳孔诡异地攀升起妖冶感。
纪岷疆神经质地想。
他这没良心的小妻子,连生气都十分好看。
——
白玉京高级实验室外的楼道漆黑幽长,只有转角处的求生通道闪烁着绿光。
——滴。
刺耳的警告音突然响起,纪岷疆烦躁地从踹开了实验室的门。
他本该在顶楼接受医疗治愈,可却强行离开来了这里,他胸口全是鲜血,闯入时把这些身穿白衣的工作者吓到了。
“纪先生,您的伤口还没处理好,请先回去……”
“我说过不用救我。”
“可这是城主的命令。”
“城主?我的权力远高于他,不是么。”
工作者面面相觑。
“怎么样了?”
纪岷疆拔掉了腕骨的输液管,胸口一阵剧痛,可他还是面无表情的,乌漆西装下满是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