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两人都不晕船,虞琼枝更是因为双腿的好转心情大好,每天逛一逛邮轮甲板,去剧院看看歌舞剧,亦或是呆在海景房的房间里欣赏波澜壮阔的大海,精神越来越好,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他的笑容没有停下来过,疏离冷淡的假面似乎和他剥离开,只剩下本真,也让戚寒川彻底放下了心。
等他离开……相信虞琼枝也能过得很好。
邮轮到达南极。
南极正处于暖季,沿海地区不算太冷,今天只有负十度,只要好好穿着羽绒服就行。
戚寒川给虞琼枝穿好衣服,戴好帽子和围巾,还有口罩,再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全部防护好后去穿自己的衣服。
虞琼枝被裹得严严实实,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裹得跟个球一样,他照了照镜子,有一点嫌弃地移开了轮椅,转眼间就看见戚寒川穿好了。
“你怎么穿这么少?”虞琼枝有点愣。
戚寒川看了眼虞琼枝。他其实帽子围巾口罩羽绒服一样没少,只是比起虞琼枝里面要少穿了两件棉衣。
“你身体不好,所以要多穿点。”戚寒川言简意赅,顺手拿上太阳镜给青年戴上,务必全副武装,不会被冻到。
虞琼枝正想抗议,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身体不好了?只是刚车祸时虚弱了点而已,更何况男人不能说身体不好。
和他们一同来的游客敲门邀请,戚寒川开门,和他们交谈了几句。
虞琼枝默默闭上嘴,他一定会让戚寒川知道他身体很好,特别是肾和腰。
戚寒川转回身,走到他身后,推着他和其他人一起出门。
南极毕竟有风险在,大家一般都在同一块地方观赏,以防止出意外。
戚寒川记着虞琼枝想看企鹅,目光四处搜寻,遗憾地是这块地方并没有看见一点踪影,他们只远远看到了几只海豹。
第一天无功而返,但虞琼枝新买的摄像机里多出了许多照片。
当然,里面夹带私货,照片里大部分的照片都有另一个人的身影。
虽然没看见企鹅,但虞琼枝已经心满意足。
第二天,他们去了另一片地方。
不远处的游客正在玩“滑雪”,也就是简单地从雪上溜下去。
虞琼枝看了好几眼,觉得在南极玩滑雪挺有趣,拉着戚寒川说:“你快去玩一下。”
我好给你拍几张照。虞琼枝咽下口中的话,眨眼期待地看着戚寒川。
戚寒川对幼稚的从雪上滑下去没兴趣,他刚想拒绝,一低头就看见虞琼枝闪亮亮的双眼,想着应该是虞琼枝自己想玩,但碍于身体状况就想看他玩,思索片刻说道:“那边都是雪地,不会滑到海里,我带你玩吧。”
虞琼枝愣了一下,刚想解释自己想看他玩,就被戚寒川抱起,大步流星走过去,挑了一条游客挖出的滑道,把他放在雪地上,低沉磁性的声线灌入耳中:“走了。”
凌冽的风呼呼刮过,虞琼枝猝不及防,以为只是“幼稚的滑滑梯”,没想到速度极快,他感受到了极速下滑的失重感,感受到了雪的冰凉,眼前是壮阔的冰雪胜景,飘满浮冰的水面,似乎会直冲而下,落入那团冰雪之中。
等滑倒底时心还在扑通扑通直跳。
戚寒川赶过去时,正好听见青年在喃喃自语,两眼放光:“好刺激。”
“要再来一次吗?”戚寒川好笑地问道。
“要!”
虽然仍然没有看见企鹅,但他尽兴而归。
在要离开的前一天,他们终于看见了企鹅。
一群换毛期的企鹅,步伐可爱极了,在雪原的边缘左摇右摆往前走,跑起来脚掌飞快。
虞琼枝看见了两只企鹅在打架,啄来啄去,扇来扇去。
他笑着示意戚寒川看,刚把这一幕拍下来,就见两只企鹅脚下的冰块缓缓开裂,把它们和其他企鹅分离开来,飘向海面。
“冰裂了。”虞琼枝放下摄像机,担心地看着两只企鹅。
“离的不远,它们现在停下打架还可以跳过去。”戚寒川看了一眼。
两只企鹅停下打架,面面相觑一会儿,其中一只果断转头跳了过去。
另一只企鹅呆呆地站在原地。
虞琼枝有些心急,不由得拧眉:“剩下那只不会有事吧?”
戚寒川替他整理有些歪的围巾,看向那边。
浮冰又飘出一些距离,另一头的企鹅没有离开,站在原地来回跑,还叫了几声,似乎也很焦急。浮冰上更小一些的企鹅踌躇一会儿,在最后一刻跳了过去。
两只企鹅并排,一起向族群狂奔。
“没事了。”虞琼枝大大松了口气,看着它们的背影,忽然轻声道:“如果先跳的那只企鹅没有停留下来鼓励浮冰上那只,会不会它再也不能从那块冰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