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止,还是让她们顺其自然发展下去?
齐姐好似整个人被放在天平的两端,一会儿倒向这边,一会儿又朝另一边倒去。
平心而论,沈曼语无论从性格,长相、人品来看,还是聪慧好学,积极进取、虚心求教等良好的品质,无疑都是长辈们所喜欢的小辈。
再加上她嘴也甜,对长辈和圈子里的前辈们都很敬重,如果只是从朋友的角度来讲,这些足以让她放心让花宴秋与之相交。
可花宴秋的心思不纯,她想交的那种朋友,与齐姐想象中的朋友的概念并不一致。
而且,沈曼语和景言卿之间的事情,始终没能做出一个真切的了结。两人间那些不清不楚的过去,才是齐姐心里最深的疙瘩。
虽然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这种事情,如果没有一个郑重地、清楚地解释,齐姐心里那块疙瘩始终不会散去。
她会情不自禁地反复怀疑,始终没有办法真正信任沈曼语。怀疑她接近花宴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怀疑她的所有表现会不会只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降低她们的警惕心而已。
正像她从前怀疑过的那样,沈曼语对花宴秋,会不会只是存了利用的心思。
她有时候觉得沈曼语这个人很简单,对理想的追逐简单到纯粹,她对演戏这一行的狂热丝毫不逊于花宴秋。
她全程旁观了沈曼语和花宴秋这么久的相处,自然明白,沈曼语的恐同确实是心理障碍。她说的不是假话,每次接触之后的应激反应更做不得假。
齐姐私下里咨询过不少心理医生,更有局外人的那份清醒在。
她冷静地对沈曼语的表现做出过多方面的评估,就算沈曼语的演技再好,也不可能在多位专业人士眼皮子底下做出伪装。
沈曼语为了演戏,连恐同这样的心理障碍,都能逼着自己强行克服,与花宴秋一步步进行脱敏治疗。她对演戏这件事的上心程度,可以说不比花宴秋弱。
正因如此,花宴秋会不会,也像景言卿一样,只是她通往成功路上的一颗垫脚石?
她怎样放弃景言卿的,景言卿的经历是否就是花宴秋的前车之鉴?
毕竟以花宴秋的身份地位而言,只要她能和花宴秋打好关系,对她来说,绝对是一件有利无弊的大好事。
从两人认识以来,花宴秋对沈曼语的数次帮助,看似只是举手之劳,但确实帮她解决了不少麻烦。
齐姐自认阅人无数,不会只因沈曼语的表面上的表现对她彻底放心。她们其实都明白,沈曼语并不是个纯粹的好人。
先前她们觉得沈曼语笨头笨脑,被景言卿轻易当成枪使,傻乎乎撞到花宴秋面前。后来又觉得沈曼语心机深沉,接近花宴秋,只是想利用她。
可沈曼语一次又一次打破了她们的认知,从开始到现在,齐姐对她的态度几番变换,乃至如今,连她自己都一再陷入纠结。
最重要的一点就在于,既然沈曼语的恐同是真的,她的所言所行也不是作假。在清楚花宴秋的性向后,行事更是收敛了许多。
花宴秋对她的几次帮助,也不上她自己主动提出的利用。她清楚花宴秋的性向,花宴秋对她的想法,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如果她真的只想利用花宴秋,自然应该在当下尽可能与花宴秋尽快确定关系。
只要她能摆平花宴秋,花宴秋一意孤行,她这个经纪人也无法真的影响她的抉择。
可这些都没有。
她的排斥,她的为难,她的挣扎,齐姐都看在眼里。到目前为止,她没有在任何对方,做出伤害花宴秋的举动。
齐姐忍不住按了按眉心,只觉得十分心累。
她明明只是个经纪人而已,又不是花宴秋的亲娘啊,为什么要让她来承受这种事情!
助理们对花宴秋的性子十分了解,她的东西都摆放地十分妥当。
花宴秋没有什么需要整理的地方,就只拿了剧本,在大厅的沙发里坐下,没着急回自己房间。
沈曼语跟花宴秋的助理称不上熟悉,她们也不好乱动她的东西,因此,她的东西被妥帖收在一起,由沈曼语自己亲自整理。
原主的行李箱沈曼语早就看过,里面的东西她很熟悉。
只是她电动牙刷的收纳盒在颠簸中,滚到了行李箱的最底下,这是必用物件,她不得不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取出,这才摸到最底下的物件。
可手指在捏住收纳盒的同时,沈曼语的指尖从旁边不经意触过,突然感受到一种凹凸不平的触感。
好像不是行李箱的外壳,或者什么装饰的模样。
她的动作不禁一顿,重新在行李箱内侧摸索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十分隐蔽的小夹层,从里面掏出一个带密码锁的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