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回来,把手机重新放成可以录她动作的角度:还说什么呢?管他妈的傻不傻呢,练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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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过去,漆月这天懒洋洋叼着个包子走进学校时,看到好多人围在公告栏前,就连大头也混迹其间。
她吹了声口哨,大头就屁颠颠朝她跑过来。
“怎么,学校突然通知放假啊?”
“我k,要不怎么说我们是亲哥们儿呢,你这反应跟我一毛一样!”大头一拍巴掌:“结果他妈的不是啊!”
漆月撇撇嘴,把包子里流出的油吸进嘴里:“那是什么?”
“是装叉犯。”
漆月嚼包子的动作暂停。
“装叉犯和小白脸不是参加市里那什么英语竞赛么?装叉犯一等奖,小白脸二等奖。”
漆月重新开始咀嚼。
公告栏边有女生在说:“喻宜之也太厉害了吧,有没有什么是她不会的?她都要成我女神了。”
另一个女生说:“对这样的人真是嫉妒都嫉妒不起来了,长得还特好看神仙姐姐似的,叫声女神也不为过了。”
漆月吊起嘴角笑了下:女神么?
女神和小丑,要同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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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前,漆月敲敲大头课桌:“晚上有事么?”
大头:“正事没有,闲事一堆。”
漆月笑笑:“那跟我去个地方。”
大头这个没出息的有摩托车恐惧症,漆月骑摩托车,他打车,两人一起来到了漆月练舞的那片空地。
漆月咳了一下:“那什么,你看看我舞练的怎么样了。”
以前在大头面前都是乱跳一气跳着玩,这么正儿八经的,她还真有点尴尬。
大头找了级台阶坐下,目光炯炯的看着漆月。
漆月更尴尬了:“……不用这么正经。”
大头咧嘴:“好。”
漆月按响旋律,把手机抛给大头,一咬牙一闭眼,认真的跳了起来。
这舞挺耗体能的,认真跳完一遍漆月都有点喘:“怎么样?”
大头看上去有点被震了:“漆老板,你这是找老师练过?”
“没。”
“我k,那你自己一个人练了多久?”
漆月笑笑把手机从大头手里拿回来:“没多久,还凑合么?”
她心里实在没底,生怕明天上舞台丢脸,才拉大头过来看看。
大头犹豫了下:“漆老板,我以为我永远不会对你说出这句话的。”
漆月哈一声:“别客气啊,夸吧,使劲夸!”
大头:“不,我是说,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装……不,喻宜之。”
漆月一瞬沉默。
这是她第一次听“喻宜之”的名字从大头嘴里正儿八经说出来。
好好听,本身就像一段旋律。
喻宜之。
漆月挠挠头:“我没喜欢她啊,就是觉得她挺特别的。”
大头:“你这次报名参加晚会,是为了靠近她么?”
这次漆月笑得毫不犹豫:“不。”
“我是为了跟她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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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校晚会后台。
文艺委员眼睛都亮了:“你可以啊漆老板!相当有料啊!你这身材,不用跳什么往台上一站,我们就赢了啊!”
漆月有点不好意思。
她今天穿一件旧T恤改的上衣,灰色紧身短款在腰上打一个结,配一条烂垮垮的阔腿牛仔裤,破洞大到让两条修长的腿完全露出来,配合着平坦的小腹,银色的腰链闪闪发亮。
一头红发混着银黑色的丝线编成脏辫儿垂在肩头,显得利落又精神,眼边用暗红和黑色眼线笔勾勒出一道小闪电,酷得不像话。
漆月有点不好意思。
平时她穿的比这更暴露的也有,发型和妆容比这更夸张的也有,但今天是为了特定某个人,就很怕叫人看出端倪。
这时喻宜之走了过来,漆月一下子钻到一块幕布后面:“我刚打印动作分解的那张纸好像忘这儿了……”
直到眼尾瞟到喻宜之跟主持人说了两句话又走了,她才从幕布后面钻出来。
文艺委员还问她:“找到了么?”
“啊?哦找到了。”
“刚才喻宜之来了。”
“哦是吗。”
“对了她就在你前一个表演你注意到了么?”
“哦是吗。”
“她刚才来跟主持人说她要找人搬钢琴上台,所以麻烦主持人那段串词说长一点。”
“啊哈哈。”
“听说她今天的妆,都是喻老板找特贵的专业化妆师给她化的。”
漆月没忍住问了句:“好看么?”
文艺委员想了想:“还成吧,但太完美了跟假人似的,我觉得没你好看,哎你这闪电尾巴这儿是不是画飙了擦了重画的?”
“看得出来?!”
文艺委员一笑:“放心吧不怎么看得出来,我这是盯着你看了好久才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