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这桃花醉,是以防九胰虫难以下肚,拿来当水喝的,既然九胰虫这般好吃,玄月也就没必要喝酒了。
见沈家小辈将酒坛收了回去,大人夺过杯子,说着:“满上。”
玄月见那杯子,是她方才喝过的,下一刻,脸在瞬间通红,大人这是与她间接接吻了吧?
玄月将收起来的酒坛又拿了出来,边倒酒边说:“大人,方才玄月试过了,即便不以酒为辅佐,九胰虫也可下肚,而且真的很好吃。”
大人不言,看着满杯的桃花醉,拧起俊眉一口将酒喝下,有种借酒壮胆的举动,夹了一条炸九胰虫放进嘴里,一番咀嚼发觉香脆无比,令他回味无穷。
“果然,如沈家小辈所言,美味异常。”于是也不用喝酒了,开始优雅的吃起虫来。
玄月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大人进食,一身素雅蓝袍的大人,形貌无双,神韵独超。自知道大人就是白道友后,她发觉自己怎样都看不够。
她想过了,等大人吃完,她再问。
饭后,玄月泡了一壶茶,将茶分好两杯后,便与大人对桌而坐,像这样喝茶的机会有很多,这次却不同,是以喜欢甚至恋人的身份坐在对面。
恋人……
想到恋人这两字,便触到了玄月的心灵,好似裹进柔软的心房,漂浮着浪漫,浓浓郁郁萦绕在心头。
有些事,反反复复浮现在脑海深处,更有一些话,深深地烙印在心间,偶尔会弹出,让人不能遗忘。
“既然是你,余生都是你。”
玄月看着大人,轻轻地,温柔地说着,漂亮的眉眼,轻轻上拽,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弧线似乎带电,直直勾进人的心窝。
正在喝茶的东方既白,听到后,手一抖,将茶杯放在了石桌上,目光看了眼远处的花丛,尽量表现如常。
一双眼睛缓缓收回,温暖和煦,宛如日光般的对着玄月道:“这句话,是白曾经对沈家小辈说的吧!”声音好听的恰似春风,充满了磁性,温润又柔和。
玄月道:“是白道友说的。”大眼一眨不眨的跟猫儿一样充满着期待的光芒,“但是我知道,白道友是大人的分身。”
见他不说话,她又道:“老祖告诉我的。”
东方既白看到那双大眼后,便越发的想叉开话题,不提白道友,只问:“你与沈前辈私下有联系?”
“自然有的。”
“告诉他,本大人将你照望的很好。”
“好,我会转告老祖的。”玄月见大人低头喝茶,不言其它,便鼓起勇气,大胆的问着:“大人对玄月可有想法?”
在说这句话时,她的眸色通透明亮亦如天上皓月,似透着一股灵气与期待的气息,流露出的光芒,好似蕴藏着许多的憧憬,看得东方既白惊诧不已。
一声低低的:“没有。”声音亦如春风般吹进玄月心里,却恰巧给了她温柔的一刀,让她的心瞬间痛到彻骨。
那双眼睛,似是受到了沉痛的打击,跟猫儿似的眨着失落的光芒,“没有?”
玄月捂着胸口,尽量不吼出来:“若是没有,这些年,你有事没事的在我面前刷什么存在感?”
“本大人只是在履行承诺,我曾答应过沈前辈,要照看你。”
“原来如此,”玄月揪着胸口的衣服,似是要将跳出来的心给抚平,“时常来见我,时常对我好,只是因为老祖跟前的承诺?”
“是,”东方既白毫不犹豫的说着。
这一个是字,让玄月的心绞痛起来,她真想把自己的心给挖出来,治疗好,再装进去。
“那我且问大人,你做这些是不是因为心悦我?”
他没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对目光还是那样温暖和煦,宛如日光般的看着她。
就是这样的一对目光,让玄月渐渐迷失在他的双眸中,于是又鼓起勇气,大胆的对他说着:“若喜,那就别说话,吻我。”
玄月说完,红着脸闭上眼睛,她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风轻抚过她的脸颊,就是没有感觉到温润的唇瓣吻过她的唇。
她等。
久久。
久久。
久到玄月都觉得快过了一个世纪,那期待的人并没有触碰过她的脸颊。
玄月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他的背影,慢慢地拉开了他俩之间的距离。
天空之中,突然下起了雨,玄月呵笑出声来,下雨了吗,来得正好,陪我默哀这可笑的一厢情愿,这样,也不觉寂寞。
“白,他虽是本大人的分身,但是他有他的思想与主见,本大人却不能左右他的想法。”他站在那,目光再次落在那处花丛之上,缓缓而言着。
玄月听到此,悲痛欲绝,心痛的仿似碎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