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向问天拿出一方木盒,展开其中的信函,“这可是你亲笔所书?”
童百熊默认。
教众哗然。
“为什么这里只有你写给对方的信函,而没有对方回给你的信函?”向问天自问自答,“我想,对方回复给你的信函必然早已被你销毁。那么,你就一点儿都不好奇为什么你写给对方的信函会一封不差的保存下来,且回到你自己的书房?”
童百熊冷笑,不言。
“我们怎么得到的消息,又怎么会单单查看你的书房,你就一点儿也不好奇?”向问天走到童百熊身边,接着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你已是一枚弃子,又何必还替他保守机密?”
童百熊神色微动,略有动容,沙哑着声音道,“我还不想死。”
“你若如实交代,协助我日月神教攻打海王宫,一切便可从轻发落。”任我行面带微笑,郑重其事。
“教主……”童百熊犹豫不决,偷偷看了一眼东方不败,最后低头道,“我若是说,有一个人就必须得死!否则,我最终的下场还是难逃一死。”
东方不败心惊,童百熊刚刚犹豫不决的时候看向了自己,自己和萧一山的关系,想必他多少知道些,难道他顾忌自己是萧一山的人,会在他叛变之前对他下毒手?当下心跳加速,手心冷汗涔涔。
任我行颔首,道,“我答应你。你说出那个人是谁,我叫他立即毙命。”他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看了眼东方不败,心底犹豫着,万一真的这个人,自己是否下的了狠手?转念又想,自己对他如此之好,他若还要背叛自己,当真死有余辜!
童百熊支起上身,指着在座白虎堂的一位香主殷其雷,大声道,“就是他!”殷其雷老脸一黑,甩手朝童百熊扔出一颗霹雳弹,跃身向外扑,被上官云一脚踹了回来。
上官云脸色更差,踩着殷其雷的后背,拱手道,“属下管教无方,请教主责罚!”
东方不败狠狠缓了口气,任我行亦然。
殷其雷破口大骂,骂完任我行,接着骂童百熊,一个鲤鱼翻身,又和上官云在大厅里缠斗起来。
“你可承认是海王宫的奸细?”任我行朗声问。
“不错!”殷其雷朝任我行吐了一口污血,“要杀要剐随你便!我要是皱一皱眉头,下辈子投胎作女人!”
“拖下去砍了。”任我行摆手。
“不!”童百熊喊住任我行,道,“你拖出去砍,我不放心,我来杀!”
“你真狠!”殷其雷看着童百熊冷笑,“我告诉你,你比我多活不了几天!用完,任我行一样杀你!”
童百熊抽出身旁一人的佩刀,狠狠砍在殷其雷的咽喉,鲜血汩汩,喷洒在他的脸上、身上,显得童百熊更加狰狞。
人为了活命,真是无所不作,东方不败动容,替殷其雷惋惜,替童百熊可惜,很快地,他就开始替萧一山担忧,任我行突发此难,会对他的计划影响多少?
“来人,为童堂主疗伤。”任我行接着又吩咐教徒将殷其雷的尸体拖出去。
“多谢教主!”童百熊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道,“如若攻打海王宫,事不宜迟,这个月初九,是海王身边一位很重要的人的生辰,海王宫历年都大肆庆祝,乃是偷袭最佳的时机。”
“哦?”任我行看向问天。
“今日初四,若开始准备,初九恰好来得及。”向问天答,“从后山港口出发,两日便可到达芙蓉岛。”
“好,那就定这月初九攻打海王宫。”任我行转脸看向东方不败,道,“风雷堂的教务暂由副堂主东方不败掌管。”
“是。”东方不败领命。
“既然东方副堂主也曾上过芙蓉岛,那也就留下来,和童堂主共同绘出芙蓉岛的布防路线图,为攻打海王宫做准备。”
“属下遵命。”
“向左使,人手的安排就由你和贾堂主负责,那批军火能用则用,既然海王先对我不仁,也休怪我对其不义。”任我行着手安排事务,东方不败搀扶着童百熊暂时离开,一来是为童百熊治伤,一来防止童百熊假意投降,知道日月神教的安排之后,暗中捣鬼。
绿竹翁挎着药箱施施然走进来,朝东方不败作揖。
东方不败道,“多日不见,老先生可好?”绿竹翁打开药箱替童百熊清理伤患处,慢悠悠道,“整日里陪着一个不足周岁的女娃娃,有什么好不好的,日子倒是过得舒心。”
童百熊咬紧牙关,疼得冷汗涔涔。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绿竹翁一走,童百熊就看着东方不败冷冷道,“我是个叛徒,从我背叛日月神教的第一天起,我就是个叛徒,再叛一次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