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人,对谢瑶恨之入骨,便是安嫔。
谢瑶今非昔比,早就在琼华宫安插了自己的眼线,听到安嫔每日在寝殿里摔打诅咒,恨不得她难产,甚至胎死腹中。谢瑶觉得,是时候给安嫔一些教训了。
深秋的风,总是冷的,这一日,天阴沉沉的,风也更大些。
青枝来到琼华宫,见到安嫔,语气生硬:“安嫔娘娘,贵妃有要事传召娘娘,请娘娘即刻前往御花园八角亭。”
安嫔见到青枝,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深恨谢瑶,又怎会遂了谢瑶的心意。
只是,如今的谢瑶已经是贵妃,地位尊贵,她惹不起,也不想平白招惹麻烦,只得缓声道:“贵妃传召,本宫按理说,是应该前去,只是本宫身体不适,若无要紧事,改日本宫再登门拜访。”
青枝仿佛早就料到安嫔会有这般说辞,冷笑道:“贵妃素知娘娘懒怠不爱走动,会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所以奴婢来之前,已经请了一位太医一并前来,不如现在就让太医进来,给娘娘诊脉,看娘娘是真的身体不适,还是存心不敬上位。”
安嫔此刻全然明白,谢瑶这次是有备而来,她和谢瑶积怨已久,此刻也想知道,谢瑶到底想跟她说些什么,便道:“既然贵妃执意请本宫前去,也不必让太医进来了,本宫去便是。”
安嫔扶着紫萝,主仆二人冒着冷风来到御花园八角亭,却并未见到谢瑶,二人正在疑惑,有一个小太监走来道:“奴才给安嫔娘娘请安,贵妃让娘娘在亭子里稍等片刻。”
安嫔心有不悦,却也不敢表露,只得嗯了一声,便坐在八角亭内等候。
八角亭并无遮挡,又是风口,此刻寒风阵阵,安嫔忍不住有些发冷,把身上的披风又紧了紧。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安嫔只觉得身体都要冻僵了,却仍然没见到谢瑶的影子。
紫萝看着安嫔不悦的神色,也忍不住抱怨道:“贵妃也太折腾人了,大冷的天,非要娘娘在这里等候。她怀有身孕,会冒着冷风过来吗?依奴婢看,贵妃八成是故意折辱娘娘。”
安嫔也有此猜想,谢瑶如今势盛,又有身孕,想要故意折辱她一番,也大有可能。
只是她如今地位低微,又失了宠,若是她还和以前一样,和谢瑶硬碰硬,只怕谢瑶随随便便就能借着身居高位和宫规,轻易处置了她。
安嫔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今非昔比,我便是知道她故意折辱我,又能如何,再等等吧!”
安嫔在冷风里又等了半个时辰,也没一个人前来,紫萝忍不住心疼道:“娘娘,风这样凉,何必再苦等下去,贵妃是不会来的,若娘娘被冷风吹病了,可怎么好?”
安嫔眼神中闪过一丝恨意,她的耐心已经彻底耗尽,站起身来,咬牙道:“既然她不来,那我就亲自去景和宫问问她,到底意欲何为?”
恰在此时,那个小太监又来了,语气倒是十分恭敬:“安嫔娘娘久等了,贵妃临时有事走不开,烦请娘娘亲自前往景和宫。”
安嫔冷笑一声,语气忍不住带上一丝讽刺:“好啊,我正要去景和宫,看看贵妃是何等的威风。”
主仆二人来到景和宫,刚进宫门,就被两个宫女拦下:“贵妃说了,怕不祥之人进屋,冲撞皇嗣,请安嫔娘娘隔门叙话。”
安嫔脸色有些难看,眉头紧皱,忍不住道:“既然贵妃觉得嫔妾是不祥之人,何必让嫔妾前来,岂不是徒添晦气!”
屋内,谢瑶语气十分冷淡:“就因为不祥,才需要驱邪,可有准备好东西,给安嫔用上吧。”
安嫔不明所以,两个太监一人提着一桶寒凉的狗血,还没等安嫔反应过来,便猛地往安嫔身上一泼,紫萝下意识的上前挡了一下,结果,两个人都被泼了满身带着腥味的凉狗血。
安嫔本就冻的浑身发冷,此刻又被狗血泼身,身体都有些打颤,她咬了咬牙,忍不住道:“婉贵妃,你如今风光得意,便要这般故意折辱人吗?”
谢瑶冷哼一声,语气带着一丝凉薄:“折辱你?本宫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安嫔,你三番五次设计陷害本宫,只要出事牵扯到本宫,便火上浇油,恨不得将本宫除之而后快。既然你心肠歹毒,本宫又何必心慈手软,今日,本宫便好好教训你一番,让你知道,什么是尊卑,什么是规矩。”
“青枝,流霜,不必对安嫔客气,狠狠掌她的嘴。她身边那个紫萝,不能阻止主子恶行,杖责三十。”
安嫔神色大变,惊呼道:“你怎么敢?你是贵妃又如何?我也是皇上的妃嫔,你竟敢公然在宫里,对我动用私刑,皇上知道了,一定会为我主持公道,你就不怕皇上因此厌弃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