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几日,长乐宫就传出了大皇子在校场练马,结果不慎摔伤的事情。
事关皇嗣安危,皇上皇后,还有六宫妃嫔都来到了长乐宫,太医也满头是汗的在给大皇子诊脉看伤。
李绍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个跟着大皇子的太监,不禁怒火中烧,大声斥责道:“你们都是做什么的,让你们伺候大皇子,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怎么能让大皇子摔伤呢?”
其中一个太监颤着声音回答道:“回皇上,本来大皇子在马背上很是稳当,谁知马儿跑着跑着,突然就摔倒了,大皇子也不慎摔了下来。事后,奴才也仔细查看过了,马蹄上,竟然沾有滑胶,只有马儿奔跑,滑胶必定会发生作用,马儿脚下一滑,大皇子也会随之摔下来。”
这时,林贵嫔装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语气又气又急:“校场每日都不派人检查的吗?好好的,怎么会出现滑胶这种东西?大皇子若有个好歹,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摘的。”
李绍面色微沉,吩咐道:“雷哲,你找几个人,仔细勘察校场,看有没有可疑人员进过校场。”
雷哲领命而去,李绍环视一圈,声音都有些冷:“后宫之中,蛇蝎心肠的人,当真是不在少数,竟然还有人敢对皇子下手。这一番,若让朕查出是何人谋害皇嗣,朕必定将此人赐死,再株连九族,以正宫规。”
一众妃嫔见皇上生了大气,都吓得敛声屏气,不敢多说一句话。
太医看诊完毕,走上前跪在地上回话:“启禀皇上,大皇子的伤,并未伤到骨头,虽然腿有些淤青,也只是皮外伤,只要悉心调养数日,便可无碍。”
李绍听了这话,面色稍缓,皇后随即劝道:“皇上可宽心些,大皇子一向身强体壮,只要养几天,就没事了。”
林贵嫔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坚定:“虽然大皇子并无大碍,但由此可见,背后之人是何等歹毒的心思。这分明是想要大皇子摔伤腿,落下残疾,永无被立储的可能。”
皇后面色微变,轻声提醒道:“林贵嫔慎言,皇上春秋鼎盛,膝下子嗣还不多,立储一事,为时尚早。”
林贵嫔仿佛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澄清道:“嫔妾也是关心则乱,还请皇上恕罪。”
李绍也知道林贵嫔说的是实情,并没有苛责,只是他想不明白,他膝下如今只有大皇子和二皇子,二皇子本身就体弱多病,没有继位的可能。大皇子如今一枝独秀,到底谁还没生出皇子,就已经迫不及待要对大皇子下手了呢。
谢瑶看着眼前这一出闹剧,只觉得有些可笑,有些人,还真是喜欢自掘坟墓,那她也就乐得看好戏了。
过了一会儿,雷哲回来了,还领着一个小太监进来,那个小太监一进殿门,就跪在地上,连连磕了几个头,嘴里直呼皇上饶命。
李绍冷着脸问道:“雷哲,可查出了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哲沉声答道:“回皇上,此人是景和宫的粗使太监,奴才经过调查发现,昨日夜半时分,这个粗使太监偷偷溜进校场,给大皇子专用的那匹马的马蹄上,涂抹了大量的滑胶。”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谢瑶身上,因着谢瑶如今身居高位,又颇得圣宠,这些低位嫔妃就算心中有所怀疑,也并不敢多说什么。
时间仿佛被定格,经历了半晌的寂静之后,安嫔从人群中走出,冷声道:“依嫔妾所见,婉贵嫔如今宠爱优渥,保不准就心野了,或许她想着,以后她所出的子嗣,也是最受皇上喜爱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便设下此局,故意让大皇子摔伤,让大皇子失去储君资格。”
谢瑶没想到,安嫔失去孩子之后,不在宫里好好休养,反而跑出来给她添堵。
她本想着,安嫔也算是个可怜人,没了孩子,又不得宠,以后日子艰难,若是安嫔肯安分守己,不再与她为难,她也可以不理会安嫔。
如今看来,安嫔逮住机会就要咬她一口,对她的恨意有增无减,那她以后也不必对安嫔客气。等此事过去,她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整治一番安嫔,出了自己心中这口恶气。
林贵嫔见安嫔帮腔,自然是喜闻乐见,连忙添油加醋道:“皇上,嫔妾也不愿相信,婉贵嫔是这样一个佛口蛇心的人,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婉贵嫔仗着圣宠,为了给自己以后的孩子铺路,不惜残害皇嗣,这样的歹毒之人,皇上是不能留在身边了。”
安嫔也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大声道:“林贵嫔言之有理,皇上方才说,若是抓住谋害皇嗣的真凶,就要赐死并株连九族,眼下事实分明,嫔妾恳求皇上,赐死婉贵嫔,以正宫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