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一听这话,忙忙磕头道:“只要娘娘肯放过奴才的相好,奴才死不足惜,但凭娘娘吩咐。”
谢瑶和小太监说了几句话,又嘱咐了青枝几句,然后便纵身一跃,跳入碧清池中。
谢瑶从小就被严加教导,得益于谢母的远见,早早的就让师傅教了她游水之术,所以她深谙水性,虽然在池中不断扑腾着大声呼救,作出呛水之状,实际上并未有任何实际伤害。
青枝也在岸边大喊大叫,巡逻的侍卫听到呼救声,急忙赶来,谢瑶见有人来了,扑腾的越加厉害,似乎要沉入池底,两个会水的侍卫立刻跳进池中,把谢瑶救了上来。
因着事关重大,侍卫首领立刻报告了雷哲,雷哲想到谢瑶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不敢耽误,连忙禀报了此事。
李绍闻言大惊,眉头都有些紧皱,随手披上了一件披风,便急急赶往了景和宫。
皇后被禁足,淑妃掌权,自然不能不来。李绍进了殿,正好见太医诊脉,便急忙问道:“婉嫔可有大碍?”
太医正是王谦,作为婉嫔信任的人,他自然知晓该说些什么。
此刻,他故意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翼翼地回道:“皇上,婉嫔娘娘过度劳累,加之夜间风大,又不慎落水,着了风寒,恐不能一时就好,要悉心调养一段时日,方可无碍。”
李绍眉间隐有怒意,斥责道:“侍奉婉嫔的宫女何在,你们是如何伺候的,婉嫔怎会夜半失足落水?”
青枝连忙膝行上前,语气中都带着哭腔:“皇上要为我家娘娘做主啊,娘娘并非失足,而是有人蓄意谋害。”
“晚膳过后,淑妃便派人请娘娘过去抄经祈福,娘娘抄写到半夜,淑妃才肯让娘娘回宫。谁知,路过碧清池旁,突然从花丛中蹿出一个小太监,奴婢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推倒在地,紧接着,他用力把娘娘推进了池中,便匆匆离开。”
“幸好娘娘和奴婢大声呼救,巡逻侍卫来的及时,娘娘这才捡回一条命,若巡逻侍卫再晚来片刻,只怕娘娘就……”
李绍越听越怒,他随手拿起茶盏摔在地上,咬牙道:“大胆,简直是反了,竟有奴才在宫中,明目张胆的谋害嫔妃,雷哲,派人去查,务必要找到凶手。”
青枝故作忐忑之状,轻声道:“皇上,奴婢,奴婢看那小太监的身影,和淑妃娘娘院里的一个粗使太监有些像,奴婢,奴婢也不敢确定。只是奴婢疑惑,夜半子时,一个小太监为何会藏在花丛中,似乎早就知道娘娘要从碧清池旁经过,特意等着一样。”
淑妃没想到,青枝会说出这番话,一张俏丽的脸气的都变了色,几乎是脱口而出道:“你胡说什么,本宫从来就没有指使太监推婉嫔落水,是谁指使你,故意这样说,来诬陷本宫?”
恰在此时,谢瑶挣扎着坐了起来,神色中透着无尽的委屈,语气谦卑可怜:“皇上,的的确确是有人推了嫔妾,嫔妾才会落水。至于是不是淑妃宫里的人,青枝也说了,她并不敢确定,如今只有找出这个小太监,才能真相大白。”
谢瑶一边说着,两行清泪不由自主的落下来,美人落泪,自然是惹人怜惜的,李绍坐在床榻一侧,轻声安抚道:“别哭,你放心,朕一定会查明此事,给你一个交待。”
御前的人办事效率极快,很快,淑妃宫里的人受不住盘问,小路子便暴露出来,只有他一人在子时前后,将近一个时辰不在锦华宫。
小路子被押到御前,李绍冷冷看他一眼,声音淡漠:“你如实说来,子时左右,你在何处?”
小路子情知避不过,其实,他也反复思量过了,若将真相和盘托出,说出自己对食一事,也是个死,何必牵连自己的相好。
况且,就算他说出真相,谢瑶完全可以一口咬定,是因为撞破了他的苟且之事,才被他痛下杀手。
小路子咬一咬牙,垂着头,闷声道:“奴才,奴才在碧清池旁的花丛里。”
淑妃震惊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小路子,咬牙问道:“你是受了谁的指使,推婉嫔落水?本宫竟不知,你人在曹营心在汉,谁许了你好处,要你这么做,来诬陷本宫,是谁,是皇后,还是婉嫔?”
小路子看了淑妃一眼,似有愧疚,他知道,就算他说,他并未推婉嫔落水,也不会有人相信,索性道:“皇上,此事都是奴才一人所为,淑妃娘娘毫不知情,更无他人指使,奴才任凭皇上发落。”
李绍看向淑妃,眼神中流露出厌恶,他看在淑妃母家的份上,才厚待淑妃一些,没想到,刚给了淑妃主理六宫的权力,淑妃便如此苛待婉嫔,抄经至深夜也罢了,甚至还要置婉嫔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