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点了点头,有些疑惑道:“其实,有一事,我一直不得其解。朱贵嫔有皇子傍身,看样子,也并不十分在意圣宠。为何在我入宫之初,就急急的找人来谋害我?倘或只因为我貌美,后宫美貌女子不知凡几,为何朱贵嫔偏偏要害我,而不是其他人。”
赵棠仔细端详着谢瑶的脸,虽然称得上是绝色,但在后宫中,也并非一骑绝尘。和她对等的,比如淑妃,也是容颜倾城,美艳不可方物,颇得圣宠。
赵棠想了想,只得道:“或许是朱贵嫔过于心急了,你也知道,历史上,多有天子偏爱宠妃,决意立宠妃之子为太子的。眼下,宫里只有皇后嫡出的两位公主,还有朱贵嫔的大皇子,以及叶贵嫔的二皇子。”
“二皇子偏又是个体弱多病的,叶贵嫔只得精心照顾,一向深居简出。这样看来,后宫中,独有大皇子一人可继位。朱贵嫔为长远计,自然是要把大皇子潜在的对手都解决掉。”
“以你的家世容貌,将来封妃也大有可能,万一诞下皇子,岂不是大皇子的劲敌。所以朱贵嫔冒险行事,倒也说的过去。”
谢瑶虽然觉得这个说法有一定依据,但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既然尘埃落定,索性不再细想。
赵棠轻笑道:“对了,还有一事,因着太后寿诞在即,大概这两日就有旨意下来,所有妃嫔都要抄写佛经为太后祈福,只怕要劳累几日了。”
第9章 第 9 章
赵棠的话,很快就得到了证实,次日一早,皇后便晓谕六宫,让六宫嫔妃各自抄写一遍佛经,为太后寿诞祈福。
谢瑶回宫后,就见外殿的桌上,放着两封红烛。
流霜过来回禀道:“小主,这是尚宫局送来的,说是新制的红烛,烛光较之以往,更为明亮。”
谢瑶眉眼含笑:“如此更好了,我还正想着,抄写佛经,时间紧迫,夜间烛火昏暗,实在是伤眼。既有了新的蜡烛,先用新的,等过了这几日,夜间不必看书习字,再用旧的。”
谢瑶落座,喝了杯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新蜡烛只送来了我这里,还是各宫都有?”
流霜面上浮出一抹喜悦,浅浅笑道:“这正是小主的恩宠,按理说,只有主位娘娘才能用这么好的新蜡,皇后特意下了令,说是小主虽算不得主位,但有封号,不能以平常美人论,所以小主也有份。”
谢瑶心中疑虑尽消,便道:“既然是皇后恩典,想必是没有差错了,你去准备佛经,我歇息片刻,再开始抄写。”
谢瑶虽然心灵手巧,到底也是世家嫡女,从小娇生惯养,又曾被安嫔逼迫抄经,心有抵触。
她只抄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乏,只好休息片刻,再行抄写。如此反复,等到用过晚膳,也才抄写了不到半卷佛经。
青枝拆开了蜡封,点燃两根红烛,放在书案一侧,果然,烛火明亮,字迹清晰可见。
许是夜幕降临,谢瑶只觉得心静许多,她端坐在椅上,低着头,再次执笔抄经,流霜进来时,发现蜡烛过于明亮,烛火偶有跳动,不禁皱了皱眉,猛然她想到了什么,立刻冲了过来,大喊道:“小主小心。”
谢瑶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流霜就已经紧紧抱住了她的身子,同时大喊道:“快,快把蜡烛熄灭。”
青枝也是大惊失色,忙忙就要吹熄蜡烛,谁料吹了口气,蜡烛反而越燃越烈,突然发出砰的一声,两根蜡烛竟是同时炸裂,碎了一地的粉末。
青枝因为闪躲及时,未曾受伤,可是流霜却不慎被滚烫的蜡烛溅到手臂,登时衣服便破了个洞,一片肌肤立刻红肿。
流霜吃痛,大叫一声,门口两个值夜的宫女慌忙跑进来,其中一个问道:“流霜姐姐,这是怎么了?”
钻心刺骨的疼痛,反而让流霜越加的清醒,她皱着眉道:“快去请太医,有人要谋害小主,快去禀告皇后娘娘。”
青枝也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吩咐其中一个宫女道:“你去请太医,我亲自去请皇后。”
没过一会儿,李绍和皇后竟是一起过来了,原来,李绍今晚去了皇后宫中,听到青枝来禀报此事,心下大怒,便急急赶来。
他原以为,有朱贵嫔这个例子在,短时间内,应该无人会对谢瑶动手。没想到,不过寥寥数日,竟有人对谢瑶再次狠下毒手。
李绍赶到东偏殿时,一脸焦急,语气满含关切:“阿瑶,你可有伤到哪里?”
谢瑶怔了一瞬,她虽然得宠,却是第一次听到李绍这般称呼她,当下情绪便有些不同,碍于皇后在场,只是低着头,声音中透着委屈:“皇上,嫔妾无事,多亏嫔妾的宫女护住了嫔妾,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