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仇,只是一报还一报。”陆冥拎起楚鸩的领口,冷冷地直言,“现在带你交差去。”
楚鸩又咳了几下,好像又咳出了一些血,看起来半死不活,却若无其事地调侃,“冷美人,做事不用那么绝吧?”
陆冥不想听他瞎扯,拽着楚鸩的衣领往前推,“你先逼我的,再多说一句废话,我不介意让你脑子再开一次花。”
“……”楚鸩哈了一口气,有一瞬间觉得后脑勺又开始抽疼了,陆冥这副心狠手辣的样子让他有点不寒而栗。
楚鸩突然顺势趴到陆冥身上,把全身重量都压到陆冥身上,“你要带我去交差,可我不想自己走,你抱我或者背我。”
他说得理直气壮,说完直接晕过去。
陆冥弄不清楚他是真晕还是演戏,狠狠地掐了掐对方脸上的肉,也没看到他有任何反抗的迹象。
毒鸟现在奄奄一息,要死不死,但陆冥没放下戒备,掐了半天反复确认是真的晕了,才收手,而对方的脸已经被他弄得红肿了。
他视而不见自己的杰作,漠然地取下楚鸩鼻梁上的单边眼镜,发现镜架处有个小开关,一种强烈的感觉趋势他安了下去。
下一刻,他看到眼镜成了一块电子屏幕在播放着录像片段,就好像某段储存的记忆,被他记载封锁在里面。
陆冥把人挪回地上,目不转睛地看向镜片。
电子屏幕的视角一直在晃动,导致屏幕很糊,没有声音只有画面。
直到那些模糊的颗粒散开,他看到了人影。
陆冥咬住了唇,瞳孔放大,艳红如雪的瞳眸里死死印着镜片里的人。
那是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慢慢占据了镜片,镜中人也有一双红瞳,此刻正留着血泪,侧身时左耳上的星星耳钉闪着琉璃的光泽,最后被一道白光彻底湮灭。
随后画面一转,有个金发男人躺在血泊里,是濒死的卡戎,是胸口空荡荡没了心的卡戎。
陆冥心脏剧烈绞痛,呼吸也变得急促,记忆突然有片刻的混乱,最终随着变透明的镜片,而彻底空白。
他喘息了一会儿,晦涩地打量着昏迷的楚鸩,最后还是把眼镜给戴回去。
扛起人准备下二楼找吸血鬼伯爵去。
要怎么处置,那是卡戎的事,他只负责运送赢得这场古堡游戏。
陆冥也不相信楚鸩会那么容易死掉,顶多就是被折磨一番,要是真担心他会死掉,还能嘱咐一下卡戎留个活口。
镜片里的秘密、毒鸟三番五次提起的冥神……仿佛他们相识很久,也积怨颇深。
可是楚鸩明明很多机会可以杀掉他,但都没有,总是用那种猫戏老鼠的方式对待他。
陆冥低下头,对着昏睡毫无所觉的人哑语,“毒鸟,你故意的是不是?”
然而昏迷的人是无法回答,昏暗里只剩眼镜的镜片闪着不寻常的光点。
【恭喜吸血鬼阵营成功找到狼人阵营躲藏的客人,并且将其送达吸血鬼伯爵面前,获得本场游戏胜利,接下来的时间自由休息,下场游戏由狼人阵营为寻找者】
古堡二层,陆冥把楚鸩丢下,望向由蝙蝠幻化成人的卡戎说:“别弄死。”
吸血鬼伯爵歪着头随意瞥了一眼脚边的人,再回头仔细审视陆冥,目光在剪短的裙摆处多停留了几分,再看向那张刮花了的漂亮脸蛋,没忍住瞬移过去。
“夫人,你的脸谁弄的。”卡戎眯着眼,单手捧着陆冥的脸,声音透着几分阴翳。
“没……”陆冥刚开口说了一个字,突然战栗了一下。
卡戎的唇碾压上那道伤口,舔干净后盯上陆冥带着耳钉的左耳,低沉喑哑地质问,“不是让你找我索要血液的吗?怎么现在才来,还把自己弄得都是伤。”
“不是你说每个晚上再去找你,这不是还没到时间,而且我还在游戏。”陆冥睫毛颤动,无视异样的触感。
“我问你伤怎么弄的?”卡戎手指摩擦着他的耳垂,执着固执地追问。
陆冥面不改色地敷衍,“不小心刮到的。”
他突然僵住,因为卡戎的手不知道何时绕到他的后背,温柔地抚.摸他的脊椎骨,顺着裙带一路往下,最后停在腰椎为尾椎的地方。
陆冥眼尾泛红,红唇启合,克制道:“卡戎。”
“我在。”吸血鬼引诱着他堕落,嘶哑道,“不用忍,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渴,好渴,陆冥觉得自己像是被浪潮打上岸暴晒的鱼,干渴难耐。
陆冥张开口露出小尖牙,突然扯住卡戎的领口,咬上锁骨,刺破血肉,然而只是浅尝辄止地吸一口,最后舔去那些冒出来的血珠。
他明明记得自己认知的吸血鬼初拥仪式,都不是这样的,甚至隐隐约约怀疑卡戎在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