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佑再一次躲开，拉着叶纸纸的胳膊说道：“这边好吵，我们去那边吧。”
祝茗茗的笑意僵在嘴角，像是干掉的黏稠粥渍。
宾客们纷纷凑上去，笑着和高天佑打招呼。
见高天佑对社交并不感兴趣，大家都无从下手，但有几个聪明的转去从叶纸纸身上打开话题。
高天佑果然不再兴致缺缺，和那几个宾客聊了起来。虽然态度不是特别热络，但那几位宾客已经很满足了。
其他人见这样管用，都夸赞叶纸纸，希望能在高天佑面前留下个好的印象。
明明他们不久前还在说叶纸纸穷酸，现在却夸她低调不张扬，和某些人啊，就是不一样。
因为高天佑展现出不喜，而被划分进某些人的祝茗茗险些咬碎银牙，精致的妆容也因为表情幅度过大而卡粉。
祝父祝母也没想到叶纸纸竟然把他们为女儿设下的宴会搅成这个样子，明明在他们的设想中，这一宴会将成为女儿结交人脉的大好机会。
可茗茗什么都没捞到，反而还被隐隐地排斥在外。
都是因为叶纸纸。
她的茗茗……竟然被叶纸纸欺负成了这个样子！祁凤姝只觉得嗓子干哑心脏发紧，像是被什么邪恶的存在攥住了命脉一样。
“她也只是一时的风光罢了。”祝广浩强压怒气说道，“等高天佑认清她的真面目，到时候有她受的。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把她手里的人脉接过来。”
叶纸纸注意到角落里有一位宾客身上散发着黑气，不是虚浮的黑气，而是从身体内渗出来的，浓重得像是能滴出水。
自身黑气这么浓，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人，比如祝茗茗。但这人身上又覆着金光，金光是行善之后才会有的，这就很矛盾了。
叶纸纸低头，把自己身上的金光和对方的比较了一下，发现对方更亮一些，应该没少做好事。
而且这种好事还不是那种走过场捐钱的好事，而是实实在在做出了贡献的那种。
“纸纸姐，怎么了？”高天佑发现叶纸纸一直在盯着萧一玮看，凑近小声说道，“萧叔他家没死人，应该不会买纸扎，不过你可以考虑一下那边的刘家……”
“我看他印堂发黑，不日将有灾祸降临。”叶纸纸意识到这可能是个大生意，没准做完这一单，她开学之前都不用打工了，因为帮助有功德的人，她自己也能得到更多功德。
萧一玮看见叶纸纸往自己这边走，还以为她不了解情况，用眼神示意高天佑去提醒一下，免得他倒霉时连累到叶纸纸。
“我看你印堂发黑，不日将有灾祸降临。”叶纸纸努力摆出高人样子，脸严肃地绷了起来，眼神中却泄露出一丝紧张。
萧一玮没想到叶纸纸是干这行的，惊讶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平静。
他身体确实是不太行了，常年被无法驱除的黑气扎根，就算明天突然死掉他也毫不意外。
“你身上的黑气不属于你，是其他人转嫁到你身上的。如果不将黑气的来源控制住，你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叶纸纸见萧一玮没有下单的意思，又多说了几句。
“他们都说这黑气是我上辈子带来的，原来不是我的？”萧一玮总算来了点兴趣，“你有什么办法么？”
萧一玮很反感那些大师，毕竟一见面就被劈头盖脸一顿骂，说体内有这么多黑气平日里肯定作恶多端，再不就是上辈子作恶多端这辈子来赎罪，他修养再好也不可能一笑而过。
不过叶纸纸说黑气属于别人，这令萧一玮有了继续听下去的兴趣。
而且叶纸纸人也很可爱，没有世家子弟那种严肃老成的气质，倒更像是他资助过的那些孩子，虽然羞涩内向，但整个人由内而外透着活力。
“我有办法找到黑气的来源，之后就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了。”叶纸纸谨慎地说道。
万一对面是个特别厉害的大师，叶纸纸其实也不太有信心，毕竟她这些知识都是自学的，碰上科班出身的大师可能会打不过。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黑气来源和萧一玮的关系很好，就像黎雅茵和李艳那样。如果萧一玮为对方着想不打算拔黑气，那她就很尴尬了。
所以等找到黑气来源，她再说后面的事。
萧一玮有点心动了，但他突然想起之前朋友曾经也给自己推荐过大师，他当时碍于情面不好强硬拒绝，便说如果自己改变了想法会优先找朋友推荐的大师。
“没关系的。”叶纸纸听完萧一玮的顾虑，心都在流血，毕竟她离大生意就差那么一点点，但她还是保持住了体面的笑容，重复道，“没关系的。”
萧一玮看见叶纸纸脸上极为显眼的委屈表情，努力板住脸免得笑出来：“那我们加一下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