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别让美人做刺客(19)

不过片刻的迟疑,持刀侍卫已经一个大步冲上前将他压在了刀下,那琴师明明片刻前还是一脸凶相,此刻却好似愣住了神,呆呆地望向鹤云程,眼睛眨都不眨,好像怕他下一秒就不见了似的。

两个侍卫一人一边押着琴师的肩膀,逼他跪在地上,领头的侍卫上前道:“贼人已经拿下,公子您受惊了,小人这就押着这贼人去见皇上。”

鹤云程向颈间摸了一把,感觉一片温热,伸出手一看才发觉手上都是鲜血,他拿衣袖胡乱地抹了一把,清了清嗓子,因为缺氧而“呼嘶呼嘶”竭力呼吸了片刻,跌跌撞撞地下了榻,他缓步走到琴师面前,抓起他的头发看可看他的脸,又随手扔了下去,他看似不经意的朝那领头侍卫说:“皇上应该在处理政事,就不必以这件小事叨扰皇上了……”

那侍卫好是不解,急忙说道:“可是……”

“怎么?”鹤云程缓过劲儿来,冷冷地直视他的眼睛。

领头侍卫和他对视片刻,移开了目光,他觉得很奇怪,这鹤云程平日里看上去弱不经风,温顺可欺,质馆里时常轻慢他,他也不曾多言,总觉得是个很好欺负的人,没有什么威胁,可是碰上有些时候,他却显得可怖极了,明明不言语,更不曾拿什么武器,却好像能瞬间要了你性命似的,加之他面目俊美,极具魅惑性,让人有种只要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感觉。

鹤云程寒声道:“本公子的话就不好使了?”

领头侍卫立马低头道:“不是。”

“把这人留下,我亲自审问,还劳烦三位帮我喊楚医官来一趟。”鹤云程随手摸了一下脖子上的血,才发现轻易止不住,斟酌再三,还是决定请楚和意过来处理一下。

三个侍卫领命下去,只留鹤云程和那琴师二人共处一室,很奇怪的,那琴师自从看见鹤云程的脸后,就完全没了杀意,只是呆呆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嘶——”鹤云程慢慢感受到颈部传来的刺痛,不禁闭着一只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琴师见状,竟向前爬了两步,似是想替他看看伤势。

鹤云程警惕地向后退了两步,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颈部,缓缓蹲了下来与琴师的目光持平,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姓名?”

“……温成谦。”他嘴唇嚅动了半晌才轻轻地回答道,好像姓名于他而言是一种很久远的事情了,温成谦眉头紧锁,眼中带着疑问和难以置信望向鹤云程。

“温成谦。”鹤云程兀自呢喃道,他半眯着眼睛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这两人明摆着心中各有疑问,却偏偏都一言不发。正当这时候,楚和意提着药箱跑了进来,冷不丁地看见鹤云程和温成谦靠在一起,两人不过相隔两步的距离,温成谦以一个窘迫的姿势跪倒在地上,但看上去不似失去了威胁的样子,楚和意心里疑惑鹤云程为何会将自己处于这种危险的局势之下,拎着药箱一个箭步就冲上前挡在了二人中间。

“鹤云程!”他厉声道:“这人怎么还没被押走?”

鹤云程最后回头看了温成谦一眼,缓步退回到软榻上,淡淡道:“人是我留下的。”

楚和意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温成谦,又看看鹤云程,难以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留下他?为什么?”

“你不如问问他方才为什么留下我,他可是只差一点就能杀了我了。”

雨水

楚和意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他打开药箱取出瓶瓶罐罐倒在鹤云程的伤口上,看见鹤云程紧缩的眉头,他挖苦道:“哟?公子还会疼?”

鹤云程没理会楚和意,他若有所思地望向温成谦,嘱咐道:“别留下疤痕。”

楚和意瞥了他一眼,微微颔首答道:“我尽量,这人可是真的下了死手了。”他手上的动作不停,取出纱布,小心翼翼地裹在鹤云程的脖颈上,动作轻柔细致极了,他不解地问:“公子留他有什么用?烟云泽数年前就被灭国了,遗民遍布中原六州和燕玲十四州,这人心思歹毒,伤公子至此,万万留不得。”他替鹤云程包扎完,收拾着将药品放回箱子里,站在鹤云程身边同他一起看着温成谦。

这人中人之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地了,头发也乱蓬蓬的,似是经历过拉扯,神色萎靡不大有精神的样子,身上能看见皮肤的地方都遍体鳞伤,一把断了弦的琴孤零零地在地上,就和主人一样破败难堪。

鹤云程盯着他,轻声道:“再取些药来。”

“公子还有哪儿受伤了吗?”

“不是给我。”鹤云程仰了仰脖子,示意温成谦,说道:“是给他。再取一身衣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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