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不见,林茂还是一如既往讨厌。
“别走,看我踢完球我告诉你一些陈迹的事,这次不告诉你我是你孙子。”
“那你提前叫我一声奶奶,我好现在就走。”林茂利用陈迹一而再再而三骗她,这个人在她这里已经信用度为零了。
林茂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两片速热暖宝宝,掰开里面的小铁片,塞到她手里,把大衣往观众椅上一扔,说:“这次真不骗你。”
祝岁捂着手里的暖宝宝,迫不得已坐下来看他们踢球。
祝岁是体育盲,连足球到底是几个人踢都搞不明白,她本想背些古诗,但足球场太吵,完全静不下来。
她把书放到一边,看向球场上的人。
这是她第一次见林茂踢球,和他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不同,在球场上的他格外认真,带球躲避对手时,动作敏捷毫不拖泥带水,还没半小时,他就进了一个球。
在队友的欢呼声中,他边跑边朝观众席的祝岁挥手,笑的朝气蓬勃。
这不有正常的时候吗。
祝岁捂着暖宝宝第一次没对他的示好翻白眼。
看着像场友谊赛,双方比完勾肩搭背退场。
“林茂,你交女朋友了啊。”他们走过来一眼就看到面生的祝岁。
“什么时候的事啊,你这小子可以啊,学校有着落了,连女朋友都搞定了。”
“你要是羡慕嫉妒恨,明天开始每天训练十几个小时吧。”林茂喝够水了拍了拍同伴的肩。
也许是祝岁脸色太冷,他们没敢多开玩笑,三三两两离开了。
“冷不冷?”林茂拂了拂被汗濡湿的头发。
“你说呢?”祝岁不悦反问。
林茂一笑,把人提溜起来,“走,教你踢球。”
“谁要你教,我不踢。”祝岁挣扎着抗议。
“多运动抵抗力好,边踢边说。”
两人来到球场,像小孩子踢皮球,有来有回踢起来。
“想知道什么,问吧。”
祝岁低着头把球踢过去,“什么叫我想知道什么。”
林茂冷哼一声,说:“我和陈迹大概是十一二岁认识的,他妈跟我爸谈恋爱,我爸当时是市足球队的教练,我妈走得早,我爸跟谁好我从来不管。后来他们感情好到要领证的地步,我爸和我,住进了他家。”
“你不知道陈迹十一二岁的时候,特别胆小,我随便吓他一下他都可怜兮兮的,他还夜盲,晚上经常摔跤,我就偷偷把家里灯关了,有次他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我爸把我打了一顿。”
一直软绵绵踢球的人力道猛地加重,球撞上他的小腿,林茂无所谓一笑,把球踩到脚下,望着已有怒气的祝岁说:“小孩子玩闹,你这么较真干什么。”
“害人摔下楼也算玩闹吗?十一二岁都快读初中了,你没脑子吗?”
林茂把球踢回去,见人一直没动说:“踢回来,不然我不说了。”
祝岁忍着气把球用力踢了回去。
“我被打了之后就没再关灯吓他了,不过他那人也没劲,榆木脑袋,别人在学校说他没有爸爸,他还不敢还嘴,最后还是我上去把那人打了一顿。”踢回来的球力道顿时轻了不少,他讥讽一笑,“这会儿又觉得我好了?”
“知道为什么最后我爸和她妈没结成婚吗?”
祝岁觉得有些热把围巾摘下,没吭声。
“因为他妈在外面还有别的男人,被我爸发现了。我爸脑子一根筋,这顶绿帽戴的不明不白,一定要找他妈问个清楚,结果在车上争执时候出了车祸。”林茂说完长长叹了口气,他转过头看球场上来来往往的人,浮现很孤单的眼神,“要不说我爸蠢,最后关头还选择先救她,她倒是平安无事出了院,我爸腿废了,工作也丢了,而陈唯,就陈迹他妈,在出院第二天,把我赶出了他家。”
“你说我为什么要对陈迹有好脸色?”
球场上两人静静站着,零碎的喝彩声从球场某个角落惊起,祝岁把球踢回去,“这是家长的恩怨,和陈迹有什么关系,你有本事去找他妈,你拿陈迹出什么气。”
球很快被踢了回来,祝岁咳了一声,听到林茂说:“他妈赶我走的那天,陈迹把我推下楼,要我快滚。你还觉得他无辜吗?”
球停在祝岁足尖,她嗓子发痒连咳了好几声,没有回答。
“祝岁,你真的了解陈迹吗?他在那样不断出轨找男人的妈的教育下,你觉得他还正常吗?”林茂走过来逼问。
“我们的事和你无关,我回去了。”祝岁在林茂带来的压迫感下退后了两步,之后转身往观众席上走,拿包回家。
“祝岁,别犯傻了,陈迹很有可能一直在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