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的确应该请吃饭,陈迹答应下来,“江老师喜欢吃什么菜系,我来订餐厅。”
“好,要不你加一下江老师微信吧?你们聊一聊,我就不去了,我女儿最近生病,我得在医院陪她。”
奇异的违和感又上来,但陈迹没拒绝,挂完电话后他加上了江光河的微信,一点进去,看到他朋友圈竟然在两天前分享了自己的新歌。
陈迹从初中起,就是江光河的粉丝,如今看到自己偶像分享自己的歌,这几天积郁的心稍霁,他在微信上问江光河什么时候有时间,他想请他吃饭。
江光河回的很快,他说:“外面不方便,你来我家吧,家里有阿姨做饭,你喜欢吃什么,我要阿姨准备。”
陈迹不理解江光河反常的平易近人,礼貌地说:“我没什么忌口的,看您方便。”
江光河说好,约他明天中午见面。
两人结束对话后,陈迹又一次给祝岁打了电话,依旧没有打通。他想让她把微博删了。当初那件事后,祝岁表面上像是过去了,但连着做了大半个月的噩梦,半夜经常哭着醒来,他每晚哄她睡觉,睡不着就陪她下楼散步。
这次她重新把这事拿出来说,他很担心她。
他不懂,不懂祝岁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跳出来为他说话,他又回到高中时候,单方面揣测她的意思,不敢问又期待她的回答。
陈迹第二天去了江光河家,阿姨做好饭就走了,家里就剩陈迹和江光河,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单独相处,陈迹觉得气氛很怪,特别是江光河看他的眼神,太过复杂,这完全不是一个刚见几面的长辈该有的眼神。
“陈迹。”江光河察觉到陈迹的拘谨和不安,收回视线,定了定神,拿过手边的茶啜了一口,说,“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做了点,喜欢吗?”
陈迹点头,其实无所谓喜不喜欢。
“你在家里你妈一般给你做什么?”
陈迹夹菜的手一顿,但江光河似乎有意要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望着他,等他的回答。
“我妈不怎么喜欢做饭。”能吃到陈唯做的东西,一般都是挨过打后,那种时候哪还会记得味道。
“是吗?”江光河说完,像是想到什么,有半分钟没说话,只默默喝光了杯里的茶,喝完之后,他又问,“陈迹,你爸爸呢?”
陈迹听到这个问话时,有一瞬的恍惚,就好像眼前坐的人不是乐坛不可撼动的天王,而是广场上拉家常的大妈。
“没有。”陈迹如实回答。
他早就接受这个事实了,说出来的语气稀疏平常,并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
江光河倒茶的动作一僵,茶水险些溢出杯沿,他放下茶壶,揩去溅到指腹上的茶水,给陈迹夹了块排骨后,放下筷子问他:“陈迹,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陈迹不明所以看着江光河,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很欣赏你,你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
“谢谢江老师,我目前这样挺好的。”陈迹压下内心疑惑礼貌拒绝江光河,低头喝汤的时候,他余光瞥到江光河不停摩挲的手指,看得出,他烟瘾犯了。
他们饭后一起抽了烟,江光河家很大,大到说话都有回声,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真孤独。
两人都抽着烟,江光河却对陈迹说:“抽烟对身体不好,能戒就戒了。”
陈迹淡淡嗯了一句,很像敷衍。
烟是什么时候抽上的他记不太清,也许是和祝岁分手的第一周或者第一个月,总之,等他意识到这点时,他已经戒不掉了。
“陈迹,你放心,之后没人敢为难你。”
陈迹不回答,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
他现在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
*
陈迹之后果真顺风顺水。
碍于江光河的身份,有些话没放到台面来说,但大众的悠悠之口还是如围着蜂巢嗡嗡叫的蜜蜂,私下都在谈论陈迹和江光河的关系。
而这些不过是闲暇时的饭后谈资,供人消磨掉生活里一些无用的时间,聊完之后起身一拍,又接着继续自己的事。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活里平淡如水过着,时间一天天往后移,拥挤的地铁,急匆匆过斑马线的人群,微博上一天一变的热搜和捕风捉影的八卦,钱不见多,烦恼也没见少,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缙北的夏天很快在一场场秋雨中消失殆尽,秋天的落叶还没清扫干净,十一月一到,大家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暖气了。
时间过得飞快,2019年即将进入尾声。
要说最近微博上有什么值得谈论的,那就是月底要在临西举办的金曲典礼,邀请一众明星,粉丝们早早就买了去临西的车票准备去应援,其中也包括陈迹的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