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容早不喜欢他了,不肯分手不过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在他身上花了时间又没有得到相同回报,不甘心他竟然不喜欢她,喜欢她的朋友。
“宋巡你什么态度。”崔正青看骆容被怼的说不出话替妹妹出头。
“我一直就这态度。”
“陈迹分手和你有没有关系?”
“他们分手关我屁事,崔正青,你别乱咬。”
“宋巡,你好好说话。”
宋巡望着同仇敌忾的兄妹俩,嗤了一声转身往公交站方向走去。
三人不欢而散。
曾经亲密的他们早不知何时走散了。
*
陈迹是被渴醒的,他口渴得厉害,无意识发出想喝水的请求,没几秒,有温水顺着唇缝流进来。
“还要吗?”有人低声问他。
是护士吗?
陈迹闭着眼摇头,房里安静极了,他头昏昏沉沉,浑身无力,整个人宛如失重浮在半空,除了能呼吸,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忽然胃里一阵翻搅,刚喝下去的水全吐了出来。
“怎么了,哪里难受?”护士语气焦急,动作很快拿了毛巾擦拭他被濡湿的脖颈,陈迹觉得自己肯定意识模糊了,不然为什么会觉得护士声音那么像她。
“你忍一下,我去叫医生。”没得到回复的护士放下毛巾着急离开,陈迹都来不及叫住她。
没一会儿医生来了,检查了一下,很严厉地指责道:“他现在禁食禁水,再渴都不能喝,交代的听不懂啊。”
“对不起,我一时忘记了,对不起。”
医生粗声粗气叮嘱了几句,随即离开病房。
“还难受吗?”
“对不起。”
也许是被骂了,陈迹听到护士哽咽的哭腔,他费力半睁着眼,眼前的人戴着口罩,看不清眉眼,他没力气安慰她,难受闭上眼,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经过医生责备,护士在后半夜照料得更小心,陈迹被疼醒了一次,刚发出一声哼,她立马过来轻声问他怎么了。
“是不是想喝水?”
陈迹犹豫该不该点头,舔了一下干裂的唇,病房只开了一盏小灯,他看不太清。
“医生说你禁食禁水,忍一下吧。”
虽然这样说,她还是用沾了水的棉签,小心润湿他的唇,因为身体不适,感官被削弱一大半,他却从消毒水中闻到护士头发的香气。
怎么会连气味都那么像。
痛感猛然加剧,陈迹小幅度蜷缩起来,混沌意识里猜想她现在在哪,会不会担心自己,会不会来看自己。
“很难受吗?”护士俯身低声询问。
陈迹摇头,费力往旁边移了一点,拉开两人距离。
“时间还早,再睡一会。”护士掖好被角柔声说。
陈迹实在没力气应答,迷迷糊糊昏睡过去,半梦半醒间,感觉手被另一只手握住,轻轻摩挲他的食指的骨节,接着手背传来几滴温热触感,顺着重力往下滑。
“阿迹快点好起来。”
陈迹身体在下沉,想睁眼又睁不开,是在做梦吧,不然怎么会听到她的声音。可即使是梦,都让他好安心,他把仅存的力都放在被握住的左手上,艰难往自己胸口带,他蜷缩着,脸色苍白,呢喃出想了无数次的名字,
“岁岁..”
我好想你。
*
投毒事件没几天就水落石出。
崔博朗的动机的确是不想陈迹参加竞赛,但即使在审讯室,他还是不承认他放的是毒药,只是想让他拉肚子不能参赛而已,一同被抓的高新也声称他给的不是苯酚。
至于高新为什么会帮崔博朗,有人在网上爆料说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我和高他们同一个小区,听说了一点他们的事。
他爸死后他妈没多久就改嫁了,一年后就生了崔博朗。从小到大,他妈他后爸都十分偏心,有什么好的肯定是先给崔,要高新让着弟弟,崔博朗从小到大上的都是私立双语,高新就只能靠自己,他性格一直很孤僻,还很怕崔博朗,初中时候有人看到崔博朗骑在他身上打他,打得很凶,高新不敢反抗,看来是被他爸妈洗脑了。现在还为这傻逼弟弟搭上自己后半生,真惨。”
“我听说啊,高新他爸妈想把崔捞出来,想高新顶罪,让他说是他主动出主意的,真他妈不是人啊,有些家长真不配做父母。”
“歪个楼,崔博朗长得不错啊。”
“花痴滚粗。”
……
陈迹休养了一周多,虽然整个人还很虚弱,但能进食气色回来了一点,景致连续来了几天后,陈迹说:“你不用每天来,肖烨会来,我不想麻烦你。”
景致倒汤的手一顿,表情受伤,“陈迹,这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