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跟他一起回家, 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 我要不喜欢他至于受这个罪吗?”
“这个恋爱谈得我烦死了,累死了!!”
祝岁抿了抿唇,其实她和宋巡能共情, 在他们那种家境优越的人面前,真的会自卑。
她记得初中时候有个同学生了大病, 班里组织捐款, 祝岁那时候自己都吃了上顿没下顿, 咬牙捐了身上仅有的五块钱, 捐了100块的生活委员看乞丐一样看她,大嚷着:“你才捐五块钱啊,我捐了100, 人家最少都捐20,你好小气啊。”
那时候正是课间, 班里人都围过来, 祝岁紧紧拽着揣在口袋里的手, 这五块钱是很少, 可真的是她的全部了。
五块钱能买一碗素面。
那天祝岁饿了一天, 在家翻出一包过期的饼干,边吃边哭。
祝岁秉着公平一点的态度给骆容回过去,“你有时候说话也注意点,宋巡毕竟是男生,要面子。”
“他要面子我就不要面子了?!当着那么多人面凶我。”
“你到底是哪边的,算了,不聊了,我睡了。”
祝岁又是一声叹息。
他们两个这个性格,迟早会分手。
祝岁躺在大床上,点开陈迹的对话框问他睡了没有。
“还没有,刚洗完澡。还在因为骆容他们烦心吗?”
陈迹真是越来越了解她了。
祝岁回了个嗯,“我们五个人是不是变了,感觉没之前亲密了。”
这样的关系变化让她惋惜。
“我没有变。”
祝岁趴在枕头上回他,“你变了,变得越来越喜欢我了。”
陈迹笑,陈唯没有回来,也不知会不会回来,他问:“晚上吃饱了吗?”
那边秒懂,问他:“你可以出来吗?”
“可以出来吃个宵夜,但不能过夜。”
“不能过夜你出来干什么,我不要不能过夜的男人。”
“嗯,前两天你是说了不要。”
“陈迹!你变了!”
“要我吗?”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这话的歧义,祝岁不受控制想起他在耳边的喘息,按在腰上的力道,配上这句话,她耳朵发起了烧。
“出来吃夜宵!”
陈迹笑着起身换衣服。
*
夜宵地点离酒店近,大过年出来玩的人多,祝岁提前去找座,这一片小摊很多,她想吃碗热乎乎的馄饨,正找着,不小心和一个人撞上,
“哎呀,不看路啊。”女人骂骂咧咧的。
“不好意思。”
祝岁一扭头,两人都觉得双方有些眼熟,她还没想起来,女人一拊掌,哎呀一声,“就是你这个婊/子,就是你害得我女儿,就是你!”
赵秋蝶尖厉的声音引起旁人注意,祝岁这才想起她是丁虹的妈,她不想理会,转身要走,被人拽住,“你还想跑,你这个贱货,婊子,狗娘养的,害我女儿坐牢,我就这一个女儿啊,你让我怎么办啊,我老公没了,女儿也没了..都是你这个贱货害的啊..”
赵秋蝶哭天抢地,拽着祝岁又打又骂,祝岁挣脱不开,被她打了好几下,过路人都不约而同停下来看热闹。
“咦,这不是老祝家的闺女吗?”人群里摇摇晃晃走来几个人,为首的是张军。
“哎呀,老张,就是她,你侄子被抓了,就是她害的。”明明是丁虹供出来的,赵秋蝶现在把责任都推给祝岁,“要不是她我女儿你侄子都不会大过年的有家不能回,你给我弄死她,弄死她!”
“你放开我!”祝岁挣脱不开,刚想拿手机报警,另只手也被赵秋蝶拽住,她只能求助旁人,“帮我报一下警可以吗?我不认识这些人。”
没人理睬她,都纷纷低头走开。
“你爸说你回学校了,原来没回去啊,这几天去哪了,张叔叔很想你。”张军一嘴烟酒气,让人反胃。
“哎呀,老张,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侄子就是她送进去的,就是她。”赵秋蝶一脸恶相,恨不得祝岁也跟着进监狱。
“我侄子不是你女儿供出去的吗?说起这事,老子还没找你算账。”老张吐出一口浓痰。
“哎呀,不是啊,是她先把我女儿送进去的,我女儿害怕才...这不关我女儿的事啊!都是她。”
赵秋蝶争辩着一时松了劲,祝岁趁此机会挣开,一脚踹在她肚子上,赵秋蝶连着退了好几步,撞翻了人家的台子,几个空啤酒瓶哗啦碎了一地。
“是你女儿不知检点,怪我干什么。”祝岁喘着气,去摸口袋里的手机。
张军他们几人吹了几声口哨,看戏似的拍掌,“祝昆女儿够厉害啊,不知在床上是不是也一样。”
祝岁不知道陈迹还有多久来,这样的场面他们两个也未必能应付,她决定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