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尤翻了翻手上的纸张，“怎么是记在了纸上？”
一切高科技化的神探所, 内部基本上已经实现了无纸化，江尤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纸张了。
“是蓝分所长的要求, 研究所那边直接拿传真机传过来了。”溪山也不明白，“可能是和之前闻若雪的事情有关吧。”
闻若雪，这个名字几乎成了神探所内部的禁忌, 没人敢随便提起。
所有人都觉得，江尤会对闻若雪的名字出现感到不适，因为当年就是闻若雪将江尤带入神探所，后来江尤将闻若雪视作心腹，一直对她很好。
闻若雪背叛国家后死去，江尤肯定十分记恨她。
其实他们想太多了。
对江尤而言，闻若雪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她做了再多，也已经成为历史了，她之所以突然开始关注s城的研究所，是因为蓐收神体的研究有了新进展，这是蓝百合给她的报告中着重提出的。
所以江尤想仔细看看实验数据。
“她实在是想太多，如果被混入了内奸，不管是用电子，还是用纸张，又有什么区别？”江尤看完资料后，满意的合上，递给溪山，示意她可以直接销毁了。
“大概她这样做，能让她好受一些。”溪山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了东西。
江尤轻笑一声，并不认同。
蓝百合怎么做，都不可能变得好受，她自请到s城担任新的分所长，有几分是尽忠职守，又有几分怨气，有几分悔恨，她自己都说不明白。
“明天给我订去s城的航班。”江尤已经确定了蓐收神体的研究确实有了新进展，她需要过去亲自确认一下。
“是之前的基因研究出结果了？”溪山挺高兴，“如果真能出结果，那对咱们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
距离灵气复苏的开始时间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年了。
这两年来，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连整个地球的大小都发生变化了，而且空中也出现了很多神话碎片。
有不少天上的卫星都被神话碎片里的东西给打下来了，再算上那些在地面搞破坏的神话生物，对现代人来说，日子都快没法过了。
两年前谁能想到，有一天他们会过上今天断电，明天断网的苦逼生活！
“恩，如果基因液能直接注射人体，那应该能让不少人拥有神话特质。只是苦了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
江尤叹口气，如果可以，她也想让基因液造福老人，可老人的身体机能被破坏的太厉害，根本无法承受基因液中的神力，一旦注入，那就是想不安乐死。
神力在身体内乱窜的痛苦，没有人比神探所的员工更清楚。
“生老病死，是之前的规则，他们出生在之前的年代，是被遗弃的人。”溪山比江尤更加冷静，大概是因为她是一座老山，埋葬过太多老人。
时代总会抛弃一些人，江尤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她很清楚自然的更替和命运的无常，所以那些偶尔出现的感叹，很快就消失了。
第二天下午，江尤踏上了s城的土地，蓝百合亲自到机场来接她，看上去对她很是尊重。
“江所长，两年不见，甚是怀念啊。”蓝百合以前是个作风痛快的军人，现在在政场里混久了，说话都带了几分虚假的客气。“我在美阁酒店订了一桌，专门给江所长接风洗尘，不如咱们先去酒店？”
“不过两年而已。”江尤对蓝百合的任何状态都很适应，对她来说，旁人的态度与她没什么关系，她只需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不要浪费时间，你应该也很忙，去研究所吧。”
被当众拒绝的蓝百合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路在前给江尤引路，坐上车，一路向研究所去，路上江尤看到了不少正在建的公路。
s城因为有蓐收镇压，很少发生神话事件，但也不是没有，公路上有防护系统，不少搞事情的异类会优先攻击公路。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现在的世界，天空被空中神话生物占领，除非是有特定航线，否则很容易被空中神话生物给打下来。
而地面的交通完全是靠各种公路铁路在连接，只要阻断了交通，人类的机动性便下降了不止一半，短时间内无法赶到事发现场，那基本上就只能去收尸了。
所以才说，基因液是伟大的发明。
江尤低头，隔着玻璃看放在试管内的透明液体，像是普通的水，又比水要粘稠许多。
蓐收的血也是红色，但从蓐收的血诞生的基因液，却是透明的。
“现在已经做了临床试验，因为是第一次使用，所以只找了一男一女两个身体健康的普通人。”蓝百合在一旁解释，“他们是研究所的工作人员，身体比一般人要更加强壮健康。”